說完這話,姜棠邁步來到姜妙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就先從我養母去世那年的冬天,你故意推我下水,害得我險些淹死算起吧。”

她說的很平靜,但那雙瀲灩的桃花眼裡卻滿是冰冷的凌厲,讓姜妙竹的心中不禁升起濃濃的懼意。

“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姜妙竹撇開眼不敢看她,支吾著說道。

“你欺負我的事多了去了,你當然不記得。”姜棠一把掰過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我養母去世第二年的春天,你想從我這裡拿走我養母留給我的一支髮簪,我不肯給你,你就抽了我二十鞭子,打得我皮開肉綻,這件事,你也記不得了?”

姜妙竹的心中愈發不安起來,掙扎著想甩開她的手,奈何姜棠的手就想鐵鉗一般牢牢鉗制著她。

“我不記得了。”

“是嗎?那年夏天發生的事,你也不記得?”

“什麼事?”

“你把我鎖在櫃子裡,若不是下人碰巧開啟了櫃子,我恐怕早就憋死在那櫃子裡了。”

姜妙竹沒回應,眼神躲閃,有些心虛。

姜棠說的這幾件事,她都記得,只是這個節骨眼上,她肯定不能承認。

而一旁的沈家父子倆,在聽了姜棠這些話後,早已是氣得不行。

“原來這些年裡,棠棠竟遭受了這麼多的折磨欺辱!”沈廷氣得雙眼通紅,周身泛起森寒的冷意,凌厲的目光投向姜啟嶸,“姜家主也好意思說把棠棠當成親生女兒!”

姜啟嶸一時語塞,臉色陰沉。

他也沒想到這些年裡,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姜棠從小就不能修煉,他也就不在乎這個女兒,根本沒去關注過她,自然也就不知道,她被姜妙竹欺負了這麼多次。

“不過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怎麼能當真呢?”他辯解道。

“棠棠都險些喪命了,還能叫做小孩子間的玩鬧?”沈廷很是不滿他的敷衍了事,“看來的確該好好的算算賬,看看這些年來棠棠都受了多少委屈!”

說著,他視線一轉看向姜棠,嚴肅道:“棠棠你別怕,有舅舅在,你儘管把你所受的委屈說出來,舅舅定會替你討公道!”

姜棠回頭看向他,對上對方那滿是關心和疼愛的目光,一時間不由地想起了妖獸族的那些妖獸們。

他們也是如此堅定地站在她的身邊,呵護著她保護著她。

斂起思緒,她衝沈廷微微揚唇,說道:“舅舅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自己。這些賬我自會算清,若我需要舅舅幫忙,定會告訴舅舅。”

這一聲聲的“舅舅”,叫得沈廷心花怒放,若不是場合不對,他肯定會笑成花兒。

“好好好,舅舅不生氣,你先自己處理,若不能處理,舅舅再出面。”

“多謝舅舅。”

視線一轉,姜棠再次看向姜妙竹,冷聲道:“過去那些事你不記得,那前幾日在太溪山脈,你挖了我的靈根,這事兒總還記得吧?”

姜妙竹梗著脖子,拒不承認:“不記得。”

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姜棠也不惱,反而勾起抹詭譎的冷笑:“不記得也無妨,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

說著,她一把抓住姜妙竹的肩膀,隨手一扔,便把姜妙竹從正廳扔到了外面院子裡。

嘭的一聲,姜妙竹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等她爬起來,就見姜棠身形一閃,來到了她的面前,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姜啟嶸和崔柔都有些怔愣。

等回過神來,夫妻二人更是氣得不行。

“姜棠,你做什麼!?”姜啟嶸怒喝一聲,快步衝出正廳,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