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員傷重,刻不容緩,楊愷說走就走,和鍾大海兩個換了便衣,騎上馬就直奔平安縣城。

新二團的駐地東山村在平安縣城的正北方向,他們和新一團,獨立團互為犄角,呈一個三角形半環繞在平安縣城的西北方向。

這也是總部首長特意佈置,就是為了他們三支部隊可以互相呼應,危急的時候可以不等上邊命令相互救援。

東山村離平安縣城是最遠的,有大概五十公里的路程。兩個人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幫完了,騎著馬一路快馬加鞭,到了平安縣城外也已經是晚上**點了。

平安縣的城門早已經關閉,今晚上是沒法啊進城了,兩個人只能想辦法在城外找個地方落腳,等天亮了之後再混進城去。

城外有個村莊,離縣城只有一里多地,可是這年月,只要天色已黑,老百姓就早早的關了門熄了燈,不敢出門了。

而即使聽到有人敲門,也都是假裝睡著,沒人敢起來開門。

兩個人接連叫了四五家的門,都是無人開門。

“愷哥,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只能露宿街頭了。”白天被楊愷“摔”服之後,鍾大海就從心裡佩服這個“外來戶”,開口閉口愷哥,十分尊敬。

楊愷點點頭:“是啊,縣城附近的老百姓受鬼子的迫害最嚴重,他們不敢開門也是害怕鬼子,我們就找個避風的地方對付一宿,天亮了就進城。”

兩個人不再叫門,開始尋找避風的地方,此時天氣不算太冷,一晚上也好對付。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村子西頭的打麥場,這裡堆砌著一堆一堆的麥秸垛,兩個人鑽進了麥秸垛裡,又避風又暖和。

忙碌了一天,又趕了這麼遠的路,兩個人都已經困了,鑽進麥秸垛很快就都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楊愷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不遠處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

這大半夜的什麼人?

楊愷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依然緊緊地躺在那裡。

腳步聲由遠及近,腳步很輕,聽起來像是個女人。

楊愷心裡更加奇怪了,這年月,誰家的女人這麼晚了敢出來亂跑,就不怕遇見鬼子嗎?

沒多一會兒,腳步聲就到了跟前,楊愷躺在麥秸垛的草窩裡,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從面前匆匆走過。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楊愷卻覺得這個身影有點熟悉,似乎在那裡見過一樣。

楊愷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爬了起來,輕輕地跟在了女子的身後。

他沒有驚動鍾大海,已經累了一天,就別驚動他了。

就見前邊的女子行色匆匆,徑直穿過村子,一直來到了村子東頭。、

最後在一個大宅院門前站住了腳,回身躲在一棵大樹後邊,悄悄探頭看著大門。

這個宅院很大,高門大戶,門上還掛了個牌匾,也看不清上邊寫的什麼字,旁邊還掛了兩個燈籠。

而且,這時候其他的村民院子裡早已經是黑漆漆的了,可這個大院裡卻是燈火通明,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還在忙著什麼。

女子穿了一身勁裝,一看就不是尋常女子,纖細的腰肢裡卻鼓囊著什麼東西。

頭上的辮子盤在了腦後。

楊愷越看越覺得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有心想看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可那女子一直站在那裡背對著他,看著大門上的牌匾不動。

等了半天不見女子回頭,他正準備摸到旁邊,從側面看一看。

就在這時,宅院黑漆漆的大門突然從裡邊傳來了響動聲,有人要開門出來了。

聽到響動,女子突然就像受驚的小兔一樣,身子往後縮了一下,還轉過了臉。

這時候,楊愷睜大了眼睛,心裡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