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初曦的臉色陰沉得彷彿可以滴出水來,眼神裡的狠辣令她看起來十分猙獰,一點曾經的模樣都沒有了。

千仞奚目光涼涼的看著她,心裡想起了那個到死還在叮囑鳳初曦保重的衛祭北。

“你為什麼那麼對他?”

一直以來,她都自認自己是個冷漠自私的人。

可是,這種傷害愛人的事情,她還真的做不出來。

剛剛衛祭北根本不是自爆,而是被鳳初曦所害,那一個“爆”字,她可聽得很清楚。

“怎麼?心疼了?”

鳳初曦擦掉嘴角的血跡,想起衛祭北亦是心口一痛,卻還是慾望佔了上風。

“不過,你心疼也沒用,衛祭北他愛的人是我,從來都不是你。”

她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千仞奚都聽糊塗了。

她和衛祭北幾乎就沒打過交道,鳳初曦說這些話又是何意?

“千仞奚,你就算是主角又如何?光環強大又如何?依舊有男人不喜歡你!”

鳳初曦說著說著就冷笑起來,眼神裡充滿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她實在太想證明自己了,太想贏了。

她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比千仞奚差,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就連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衛祭北,如今也不在了。

鳳初曦的心裡驀地升起一陣難過,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

從此後,她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鳳初曦,你瘋了。”

千仞奚看著眼前這個鑽進了牛角尖的人,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惋惜。

畢竟兩人曾經也是同門師姐妹,現在卻要刀劍相向,鬥個你死我活。

不過,她一點也不同情此刻的鳳初曦。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誰也沒資格後悔。

“是,我是瘋了。”

鳳初曦笑著笑著就流淚了,眼淚順著流入嘴角。

“千仞奚,我當初一片真心待你,最後你卻那麼對我,我真的很失望。”

“我也承認,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有那些護著你的師尊和宗門長輩。”

“嫉妒你有那麼好的家世背景,又有那麼好的天賦。”

“嫉妒你有那麼多青年才俊喜歡,嫉妒你什麼都不需要付出,依舊是這片天地的天道寵兒!”

鳳初曦不再隱瞞自己的想法,將內心深處隱藏的陰暗想法全都倒了出來。

羨慕與嫉妒只有一線之隔,帶來的結果卻截然不同。

“可是,你再厲害又如何呢?到最後還不是要死?哈哈哈哈哈!”

她仰頭大笑起來,說出來的話卻讓千仞奚心頭一震,眼神立即變得猶如利劍。

“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個鳳初曦為何知道她會死?她還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意思?我說,你再厲害,將來遇上那兩個仙人,也一樣是死!”

“不只是你,雪無痕,陌離,還有璇璣界的一眾修士,大家通通都會死!”

“誰都逃不掉!”

她千仞奚再厲害,再被世人敬仰又如何?

到頭來一切都是空。

“誰也逃不掉!”

這句話就好像一個炸彈在千仞奚耳邊炸開,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似乎在這一刻串聯到了一起。

原來,鳳初曦也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只是她知道的似乎比自己更多。

難怪鳳初曦曾經會刻意向她示好,原來原因出在這裡。

“不過,你也確實有幾分本事,尤其是迷倒男人的本事。”

鳳初曦扯起嘴角嘲諷一笑,往戰鬥中的陌離看了過去,眼前浮現出了藺神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