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用膳沒見朱氏母女,也是,招待男客,女眷過來有些不妥的。
因此,這一桌子只有他們父子兩跟二位貴客總共四個人。
果不其然,桌子上放了兩罈子花雕酒。
酒杯用的西洋琉璃杯子,琉璃杯子很厚重,上面還有西洋美人像。估計一杯倒滿怕有半斤的量。
兩個二十左右美豔的婢女上來給桌子上的人倒酒,汪彤兒只見過她們兩次,知道是便宜爹的兩個通房丫頭。
上一次也是府裡來客,她們亦是如此充當斟酒佈菜的下人。
要是客人是個好色之徒,這兩個通房丫頭免不掉送給客人的命運。
其實,通房丫頭說道底就是個婢子,只不過比婢子的地位略高上那麼一丁點。
既要伺候好男主子,給他暖床,還要伺候女主子,看女主子的臉色討生活。
更要看男主子對你寵愛的程度而定,不然,一旦男主子惡嫌你,不要說你是個通房丫頭,哪怕是個妾室,也有被髮賣,或是送人的那一天。
所以說,汪彤兒不願做謝玉珩的通房跟妾室就是這個原因,沒人權,根本就是男人身邊的玩意兒。
沒想到,其中一個通房丫頭正要給謝玉珩倒酒時,謝玉珩把面前的空杯子往旁挪了挪,說道:“還是請秦少爺給我斟酒吧。”
汪彤兒聽他這麼一說,不由想起在贛州冒充他寵妾給他斟酒的事來。
小臉‘噌’的就紅了起來。
“好好!兒子,快來給貴客斟酒。”坐在汪彤兒對面的秦寶臻一聽,忙對著她招手。
好吧,汪彤兒只得站起身來,小臉蛋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走過去,見明正帝的酒杯裡已經被那個叫永紅的通房丫頭給倒滿了。
只得從那個叫秀雲的通房手裡把青玉酒壺接了過來,小酒壺做得很是精巧,雕刻著一朵又一朵的梨花,看起來是嬌豔而又美麗。
汪彤兒伸出纖細白玉般的素腕,執壺往謝玉珩的酒杯倒去,隨著“譁!”清澈的酒液倒在了白色的酒盞當中,濃郁的酒香味迎面飄來。
汪彤兒知道自己今兒肯定脫不了一杯老酒,還不如自己倒,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給自己倒上半杯子花雕酒,“當。”汪彤兒放下了酒壺,端起了酒盞,然後站起了身來。
汪彤兒做出這個動作,倒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一時間明正帝跟謝玉珩兩個人也停住了筷子,紛紛抬眼看向了她。
“蕭老爺,謝公子在下代替父親敬二位貴客一杯酒,感謝貴客光臨寒舍,敝舍是蓬蓽生輝!往後如若有什麼怠慢的地方,二位貴客可千萬不要跟在下一般見識才是。”汪彤兒站起身端著酒,對著明正帝跟謝玉珩說道。
謝玉珩看著面前明豔動人的汪彤兒,好想再罵她一聲:“小騙子”!
明正帝手執酒杯對著汪彤兒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抿了一口酒。
心中想著:這秦少爺待客禮貌有佳,朕沒看錯,是個品性不錯的好少年!
謝玉珩頓了一下,心裡明白了汪彤兒的用意。眼眸幽深地望著她,骨節分明的大手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下肚。
秦寶臻適時插話道:“蕭老爺,謝公子吃菜。”
桌子上面的冷盤子裡的菜,剛剛用了三分之一就撤了下去,緊接著熱菜端了進來。
端菜的下人們都是輕手輕腳用雕花紅木托盤把菜端進來,再順帶把吃過的菜撤了下去。
還別說,古代人很有衛生意識。
用托盤端菜,既避免了熱菜燙手,也避免手指不經意伸到碗裡面去,不衛生。
還有,像下人幫主子佈菜,用的就是公筷。
雖說是一種剝削階級的行為,不可取,可是也減少傳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