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瞻拿著何楨寫的紙,回到了大理寺衙門。迎面便碰上吏部來人,原來皇帝早前說過讓他去禮部觀政,如今已到了該調換的時候。

陸瞻跟同僚交接的時候,蕭臻山來了。一屁股在面前椅子上坐下來,臉上有些迷惑,又有些不甘。“奇了怪了,這幾日我三叔他們又正常的不得了。”

陸瞻望著他。

他也看過來:“不但他不怎麼出門了,連雲哥兒在外走動也少了,而且還時常陪伴在祖母身側,難道之前當真是我疑神疑鬼?”

陸瞻看著他,沒有打擾。

一會兒他自己又往下說起來:“算了,我三叔全憑我祖母才能進侯府,進了侯府才有如今這身成就,他若有事,有什麼理由瞞著我們呢?”

說完他站起來。半路看到陸瞻,方想起來:“你要去禮部了?你有什麼要清點的?我幫你。”

陸瞻指著面前一堆書札:“拿這個吧。”又道:“回頭我去見見皇上,把你三叔留京那事給確定下來。”

蕭臻山略想:“也好。”

東西全搬到禮部,蕭臻山又伴陸瞻到了承天門下,等他出來。

陸瞻進了乾清宮,跟皇帝見了禮,就把來意說了:“孫兒前來,是為大將軍蕭祺留京之事。”

皇帝道:“此事需待兵部排程。”

“待兵部排程,是否蕭祺就得先回駐地?”

“這是自然,”皇帝道,“朝廷有朝廷的規矩。”

“但孫兒眼下卻有讓他打破規矩留下的理由。”

“哦?”皇帝放下奏摺。

……

蕭臻山在承天門下來回走了不知多少圈,又負手望天不知看了多少隻麻雀,陸瞻的身影才終於出現。

“皇上怎麼說?”蕭臻山迎上去。

陸瞻拿出來一卷黃綾給他:“自己看!”

蕭臻山疑惑開啟,接下來整個人身子就抻直起來!“皇上直接下旨了?這,這是直接任命了?”

“沒錯。連回駐地也不必了。”陸瞻把聖旨接在手裡卷好,“上次我跟皇上提到這個以後,皇上就已經有了打算,看在大將軍為國帶兵這麼多年的卓越成效,這次特地破例下旨,讓大將軍先進入中軍都督府任僉事,以後就在中軍都督府衙門裡當差,既能繼續為國效力,又能日夜相伴長公主身邊,忠孝兩全。”

蕭臻山著實愣了一愣。中軍都督府的僉事比蕭祺如今的官職還高一級,陸瞻說的無假,一是升官了,二是能留京了,且是立刻下旨著辦,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殊榮。

但是蕭祺如今是掌著兵馬的一方大將,妥妥的實權在手,僉事雖然級別高,又哪能與手掌兵權的大將軍相比?懂門道的都看得出來,這是明升實降了。

然而當初以奉孝為名,讓陸瞻幫忙的也是他們,眼下人家不可謂沒滿足他們的訴求,總不能還嫌這嫌那。

便仍深深致謝:“勞駕幫了大忙!我這便回去告訴祖母和三叔這個好訊息。”

陸瞻不動聲色望著他:“大將軍護國多年,如今也該好好休養調整一下了。皇上還說了,讓他呆在衙門是暫時的,等兵部那邊職位排程調整過來,介時或會考慮讓他再兼一份京畿軍營的副都督之職,仍舊率兵。”

蕭臻山聽到這裡,方又精神起來:“君為臣綱,自然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

蕭祺一房雖說許多古怪,但他們終是一家人,他們為什麼有古怪,目前並沒有方向,三房能有好的前程,他自然是高興的。

陸瞻收起聖旨:“走吧,我與你回去傳旨。”

“走!”

蕭臻山振奮地跨上了馬。

陸瞻在後方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才也翻身上馬。

蕭臻山對他的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