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為了班級榮譽,大部分同學還是相當積極報名的參加了,但體委看著那一排排的人名,還是陷入了深深的惆悵之中。

他總覺得透過這一排排的人名就展望到了一班未來的命運——“恭喜一班的XX同學取得了本場比賽的倒數第一名的成績,望XX同學再接再厲,繼續努力。”

這種廣播播報聲可能繞著整個操場持續到本次運動會的結束。

體委有些絕望。

不,是非常絕望。

賀寅跟著幾個班委在前面湊了會兒熱鬧,然後拿著幾張報名表從講臺前擠了出來,隨手往溫淼面前放了張:“貓爺,您這一退,咱們班可是退了小二十名啊。”

溫淼心說一句,學校的高一年級裡,本部和國際部加起來一共有二十個班級嗎?

顯然是沒有。

報名表被賀寅拍在了桌子上,溫淼沒去看,而是先伸手捏了捏左腳腕,然後微微皺起了臉來。

那種尖銳的痛意沒之前那般明顯了,變成了似有似無的隱隱作疼,雖然說走路是沒什麼大問題了,但參加運動會肯定是不行。

“那你去多參加幾個。”溫淼說,“都去試試。”

“我也想都去試試。”賀寅舉起了手裡的報名表,仰著臉看了半天,“但現在還缺人的專案好像都是什麼三千米長跑,五千米長跑的,這不是讓我去試試了,這是讓我當場去世。”

“沒聽過一句話?”溫淼把挽起的褲腳放了下去,“跑步分泌的多巴胺僅次於談戀愛,三公里專治各種不爽,五公里專治各種內傷,十公里跑完內心全是坦蕩和善良。”

“這話不對。”賀寅“嘿”了一聲,振振有詞地道,“我還真不信有人跑完十公里,內心還他媽能全是坦蕩和善良的。”

賀寅說:“我體測跑個一千,我都開始在心裡不間斷地罵臥槽了,這跑完十公里,不罵爹就不錯了。”

溫淼“哦”了一聲,接著問了句:“我想說的是,賀叔做錯了什麼,要讓你跑完十公里就開始罵他?”

賀寅:“……”

他就是舉個例子,不是針對某個人。

就是一不小心把例子舉到了自家老爸的頭上。

“還是迴歸正題。”賀寅把話題扯回原本上,“春運會的這些專案我都參加不了啊。”

“再看看別的呀,又不是非要去參加長跑。”溫淼直起腰來,視線往報名表上一落,邊看邊說,“四五十種比賽專案,就沒一個適合你的啊?”

“沒有,我只適合那種動口不動腿的,最好是連手也不動的那種,就像是開大的黃忠一樣,適合站樁輸出。”賀寅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說。

“貓爺,你說有沒有什麼那種類似於單口相聲或者個人脫口秀之類的比賽?這種我不僅能參加,我還可以拿個第一回來。”

“也是。”溫淼相當贊同地道,“你講起話來小嘴叭叭叭,遇上事情眼淚嘩嘩譁,確實也只適合這種動口不動腿的比賽了。”

賀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