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儼道:“可不是一個人?”

“陸大哥呢?”

“不知道啊,不是明兒才殺豬麼?我沒喊他。”

宋濂哦了一聲,看到胡儼袍子上,又道:“胡大哥你今兒不瀟灑。”

胡儼低頭看去,宋湘也跟著看過來,只見他月白袍角上竟落了片泥痕。

“這必是方才與人相撞時落下的。”胡儼道,“我先前才上街,就跟個官吏撞上了。”

“什麼官吏,怎麼駕馬這麼不小心?”宋湘順口說著,就喚來跟隨自己的那個丫鬟花拾,讓她去打水給胡公子擦擦。

胡儼道:“聽說是姓鬱吧,是都察院的,還認得我,我倒疑心他是胡意撞上我的。”

“姓鬱?”宋湘腦子裡連著佟彩月的那根神經被牽動了,“什麼模樣?”

胡儼大致說了下,宋湘聽說就有數了,那不就是鬱之安麼?連胡儼都瞧出來鬱之安有意接近,這是繼佟彩月在她這裡碰了壁之後,他們又朝胡儼下手了?

想了下她就道:“那這姓鬱的八成是有求於你,你得仔細點,別回頭給義父帶來麻煩了。”

佟彩月那無利不起早上趕著來找沒趣的事兒她不會說,但怎麼著也得給胡儼提個醒。

好在胡儼自小被胡夫人耳提面命,曉得這些利害,宋湘一說他就領會了。

“世子來了!”

花拾打水擰帕子讓胡儼把袍子擦了,拴馬去了的秋鳴忽然進來說。

陸瞻接到宋濂讓帶過去的話,哪有不來的道理?

只是前兩日派去盯沈楠的侍衛回來了,成功探得了一些訊息,這兩日正忙著處理,這才以慢於胡儼的速度來到。

這是陸瞻這輩子首次正式登府,進了宋家院子,少不得左右看看。碰到王媽正在教丫鬟們做事,他好奇看了幾眼。

陸瞻雖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進宋家,但在鋪子裡王媽曾經見過他,知道他是最好脾性的,跟一般權貴不一樣,便走過來行禮,然後道:“姑娘才採買進來的人,受過姑娘調教了,姑娘讓奴婢再帶一段時間。”

陸瞻點頭:“這樣好。”一看她手裡笤帚,又道:“這笤帚真粗,不像掃地的,倒像打人的。”

說到這個,王媽就來了精神:“世子您果然眼光好!不瞞您說,除了掃地,這還真就是準備用來打人的!”

“這話怎麼說?”

“前些日子奴婢就拿它打過人來著。”

“是誰?”

“總有些瞎了眼的來欺負我們姑娘沒人撐腰,前來討沒趣。”

王媽也不敢多說,免得姑娘回頭又唸叨。

陸瞻卻不依不饒了,他還能讓人欺到宋家來?“到底什麼人?跟我說說。”

“世子來了怎麼不進屋?”

剛問出口,胡儼聲音就飄過來了,陸瞻抬頭,只見宋湘與他正從前面門口跨過,正往這邊走來。

陸瞻不知胡儼在,瞅了眼王媽就過去了。

到了宋湘面前:“前番什麼人來找晦氣?”

宋湘看了眼他:“佟彩月。”說完她就招呼他進屋。

聽到是這個人,陸瞻也不必多問了,她來除了踩壓宋湘還能幹什麼?可惜宋湘不讓他插手,不然收拾起她來那還不是兩句話的事?

不過王媽既然知道拿笤帚把佟彩月趕出去,那也是好的。

想到這兒他又轉身跟王媽招了招手。等她到了跟前,他就悄聲道:“倘若再有人來惹你們姑娘不高興,你只管打,出事我來頂著。”

王媽高興地應聲去了。

……

鬱之安陪著佟彩月喝了兩盅酒,夫妻倆這心結就在雙方刻意努力之下衝開了,接下來就得迴歸正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