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海?”景少微站直身子,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海風的鹹味,有些意外地問出了聲。
此時天色已晚,四周也沒有任何照明,景少微只能藉著月光打量面前的一大片水域。
海面平靜而廣闊,在景少微眼裡就是一片沒有邊際的黑,在這盛夏的夜裡,竟然也有些瘮人的感覺。
她轉身看向旁邊一直站著,面對著海面沒有說話的白病已,等待著他開口。
他剛才問她是怎麼出來的,她沒有回答。然後他就讓她上車,說那邊不是說話的地方。那現在這裡是說話的地方了,他想跟她說什麼?
五分鐘過去,景少微都和江重黎暗地裡猜測了一輪了,白病已還是沒有開口。
景少微深諳“敵不動我不動”、“以靜制動”的道理,這個場合下,誰先開口,誰就落了下風,她索性也像白病已一樣,站直身體,望向海面。
不知道白病已看著海面的時候想的是什麼,景少微的腦海中第一個跳出來的想法是:這果然還是個海島!就算不是海島也是臨海城市,她之前的猜測並不能算錯!
給自己找補完,她開始和江重黎吐槽:“這位組長不知道是做什麼的,把我帶過來一句話都不說,我都快憋不住想說話了。你這會要是能出來就好了,我覺得你能比他裝的時間更長。”
江重黎一時間分辨不出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拐著彎的罵他,景少微究竟是從哪一點感覺出來他是能“裝”的?他自認為認識景少微之後的江重黎每天兢兢業業、窮思竭慮、禮貌待人,力求不在外破壞景少微的形象,怎麼在景少微眼裡他就比白病已還能“裝”了?
江重黎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剛開了個頭:“我覺得……”
“哎,他輸了!等會說哈!”景少微飛快地給江重黎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別人身上,徒留江重黎無奈無言無語凝噎。
白病已沒有轉身,依舊望著平靜深邃的海面,說:“說說吧,你是怎麼出來的?”
景少微用餘光斜撇了一眼,見他沒有動作,自己也不動,和他保持一樣的姿勢,望向海面,開始今晚的第二輪瞎編:“正常刷表出來的。”
白病已有些意外,沒想到她都被自己抓包了,還這麼嘴硬,他微微偏了下頭,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你沒有許可權。”
景少微幾乎都從這五個字中聽出了他沒說完的話:“少說廢話,老實交代。”
她也微微偏了下頭,語氣平和聲線平穩,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我怎麼沒有許可權,沒有許可權我是怎麼出來的?”只要對方不拿出證據,那她就是合規出門,主打一個死不承認。
白病已這下不看海了,他側過了身,語氣有些不妙:“那你剛才為什麼上車,不讓保安來接你?”
糟糕,把這茬忘了……景少微有些懊惱,剛才車速太快,她腦子有點發懵,把這回事忘得乾乾淨淨的,還在這跟白病已扯淡……
“咳,我說我是想體驗一下您的坐騎,您信嗎?它看起來很帥。”景少微轉回了頭,有點尷尬地望向海面。
“哼,說實話,不然我帶你過來做什麼,直接讓保安過來接你不是更簡單?”白病已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景少微。
他這麼一說,景少微就轉過彎來了,對啊,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偷跑出來的,但又沒叫人抓她,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這位四組組長至少也是混亂中立陣營,他不是絕對站在研究所那邊的!
想通了這一點,景少微沒有猶豫,從兜裡拿出了那張出門的卡片,給白病已看了一眼,老實地說:“今天意外得到的,我就想出來轉轉,明天就回去。”
她說的都是實話,白病已卻不信地眯起了眼:“你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