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危和沈寧寧被簇擁著去了東宮中的新房。
眾人擠擠攘攘地在屋內起鬨,按照流程,墨凌危得先去陪酒,再來挑蓋頭。
新嫁娘要一直堅持坐著一個時辰不能挪動。
然而,墨凌危卻安排太監領著所有賓客去宴席的地方等他。
“鬧洞房免了,酒我一定喝夠,但現在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我夫人說。”
有人笑著帶頭起鬨:“太子殿下真是會心疼太子妃,好好好,那我們就先出去,殿下可要快點來啊!”
大家也不敢執意鬧洞房,畢竟誰不知道,太子妃沈寧寧是墨凌危千等萬等,才好不容易娶回家的。
要是鬧出點什麼尷尬來,墨凌危當場發火,眾人可承受不住。
謝明緒和謝明安兄弟倆非常不高興,立在門口的位置,看著墨凌危與一身喜服的沈寧寧。
“大哥,現在打暈他,還是等會灌醉他?”謝明安側眸,低聲問:“我都聽你的。”
謝明緒沉思的時候,他們倆的袖子忽然被人從後面拽住。
“你們倆,又在商量什麼壞事,別打擾你妹妹和妹夫說話,跟我走!”沈思意揪著他們袖子還不夠,最後踮起腳,揪住他倆的耳朵。
“哎喲!疼疼疼,娘,放手!”謝明安疼的跳腳。
謝明緒被迫跟著後退:“娘!”
謝明安:“我跟大哥好歹是朝中重臣,娘你這麼做,會讓我們倆很沒面子的。”
沈思意瞪圓了眼眸:“那就別在這搗亂,別以為我瞧不出你們在打什麼主意,今天你們妹妹大婚,誰也不能添亂,走。”
兩人弓著腰,被自家母親拖走。
沈寧寧坐在床榻上,聽著喜娘和喜童子在旁邊道:“恭祝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百年好合,奴婢們先去門口守著了,有吩咐您再喊奴婢。”
沈寧寧聽見腳步聲離去,隨後是門扉被關上的動靜。
她有些緊張地揪緊了裙子上的珍珠。
身邊的床褥微微下陷,墨凌危坐在了她的旁邊。
“我可以挑蓋頭了嗎?”他問。
沈寧寧舔了舔唇,聲音嬌軟遲疑:“可是,喜娘不是說,要等到一個時辰後,至少要宴賓客結束以後,才能挑開蓋頭嗎?”
“那是他們的規矩,真讓你呆坐一個時辰,你會受不了的。”
墨凌危說著,他手中的金長杆已經挑了進來,沈寧寧聽見他又道:“這裡是我的新房,就按我的規矩來,蓋頭挑了,你好能用點膳。”
沈寧寧沒再反駁,她知道墨凌危心疼她。
待蓋頭緩緩揭落,墨凌危劍眉薄眸,展露眼前,沈寧寧有些羞赧,微微垂下纖穠的睫。
而她不知道,在墨凌危眼裡,她有多麼驚豔。
身穿火紅嫁裳,頭戴頭戴鳳冠,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嬌羞的模樣,宛如初綻的桃花,帶著淡淡的粉暈,讓人心生憐愛。
微微泛紅的雙頰,塗抹著粉紅的胭脂,顯得更加甜美可人。
那雙清澈的眼眸低垂著,睫毛輕顫,墨凌危垂眸,看見她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手指輕輕摩挲著,似乎在尋找著某種安慰,又似在緩解內心的緊張。
他伸手,握住沈寧寧的指尖:“你別怕,我又不吃人。”
墨凌危的手掌竟有些滾燙,沈寧寧顫了一下,抬起眼眸來,瞧著他含笑的面容,她竟覺得方才這個“吃”字,好像有什麼特別的隱喻。
沈寧寧連忙抽出手來,十分嬌羞地推開他:“你快去陪酒吧,我等你回來就是了。”
墨凌危轉而起身:“不急,我們先喝合巹酒。”
沈寧寧接過他遞來的酒盞,看著杯中澄黃的酒水,清澈見底,聞著一股淡淡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