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竟敢攔我?!”姜柟大呵一聲。

與此同時,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羽林衛見狀,迅速往前一步,神色冷峻,刀已出鞘。

只待太子妃一聲令下,直取對方性命。

兩方對峙。

葉承丞的隨從在北境橫慣了,入了帝京凡事都被要求守帝京的規矩。

守歸守,早就不耐煩了,但見了素有抄家大隊之稱的羽林衛,還是莫名有些怵。

兩個隨從對視一眼,斂笑道:“就是給屬下一百個膽,也不敢攔太子妃。太子妃自然可以隨意出入,屬下攔的是盛夫人!”

“少廢話!全部給我讓開!”

姜柟給了羽林衛一個眼神,羽林衛舉刀相向,大有集中火力衝出包圍的那個意思。

“這是幹什麼?衝撞了太子妃,該當何罪?還不快滾下去!”

說話的是葉赫的夫人,如今的侯府大夫人,秦蘭珠。

本應喚她老夫人,但因秦蘭珠年紀尚輕,是葉赫第三任妻,便換了個好聽點的稱謂。

說來也巧,秦蘭珠與盛寧是遠親的關係,年幼時還曾是手帕之交,如今舊人相逢,境況天差地別,只餘無限唏噓。

幾人相視無言,葉承丞從屋內姍姍走出,衣襟已經整理好,滿臉冷凝的盯著姜柟,像是聚集了數不清的怨忿。

“阿丞行事太過蠻撞,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是,我在此給太子妃賠個不是!”秦蘭珠屈膝向姜柟行禮。

完了,又扭頭對葉承丞說:“阿丞,你如此將小娘子困在自己院裡,實在太過狂悖,人言可畏,傳出去你不怕,阿寧怕呀!你讓她怎麼出去見人?娶妻講究個三媒六聘,這事理應由我出面來辦,方能漂漂亮亮,好堵住悠悠眾口。”

葉承丞冷靜下來,腦子清楚了許多。

見盛寧眼眶溼潤靠在顧芸白懷裡,不願再看他一眼,多日當牛做馬的努力,全部煙消雲散。

葉承丞心下懊悔不已,全沒了平日裡蠻橫的姿態,對秦蘭珠行禮道:“是我莽撞,不通後院事物,這事……有勞母親安排!”

秦蘭珠微詫,她同葉承丞年歲相仿,這個繼子向來不把她放在眼裡,從未喊過她母親,如今肯為了盛寧妥協,真是讓人意外。

可見用情至深。

“既然如此,盛寧我便先帶走了!”今日出了這事,姜柟絕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如此說,不過是緩兵之計。

但葉承丞卻不懼她,像炸開的火藥桶,粗聲反駁:“不行!什麼都可以由著你們,但只一條,盛寧不能出侯府!”

“這可由不得你!大不了鬧到皇上面前,我們再一爭高低!到時也讓全天下人都看看,你們宣武侯府有多麼的不知廉恥!你葉承丞多麼的強取豪奪!”姜柟氣盛,半步不退。

“姜柟,你神氣什麼?信不信我能讓你當不成太子妃!”葉承丞怒吼出聲。

姜柟吼回去:“你試試?!這天下姓謝,不姓葉!我倒要看看你多神氣,能夠隻手遮天,你宣武侯竟能口出狂言至此,能廢掉我這個聖上欽點的太子妃!”

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越說越難聽,儼然要給宣武侯府冠上亂臣賊子的名頭。

秦蘭珠及時出聲:“太子妃消消氣,阿丞只是太喜歡阿寧了!我與阿寧也許多年未見,這樣吧,讓阿寧住我院裡,我看著!保證以禮相待,絕不會再發生不好的事情!”

“我看行!”葉承丞神色稍霽。

“不行!”姜柟依舊怒火難消。

盛寧低聲勸她:“我沒事!他挺守規矩的,這麼多天,他是第一次這樣,你放心我住蘭珠那吧!”

姜柟幽幽的瞥了盛寧一眼,沒再說話,算作預設,謝昀不在京,葉承丞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真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