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婉反唇相譏:“你不嬌弱,你壯得跟頭牛一樣,就你嫁的那破落親,能成八百回!”

“你!”鄭國夫人氣得要死。

“鄭國夫人,別與她們一般見識,段姑娘一心巴結著太子妃,想入東宮做側妃!”一旁的姜媛及時拉了鄭國夫人一把,親呢的說。

姜媛一介秦王側妃,本是沒有資格入宮觀禮,但秦王妃身子笨重,已經不太出門,帝京城內大小宴席都是姜媛代主母出席。

二人儼然處成了姐妹。

姜柟自然知道,姜媛若是肯放下身段,可以與任何人交好。

秦王妃是個寬厚之人,只要不牽扯謝瑾,路過的阿貓阿狗,都能賒來一碗帶肉的飯。

鄭國夫人睨了姜媛一眼,笑諷段玉婉道:“原來如此,我們都是長輩,你還未出閣,講話便如此沒有禮數,也不知道家中長輩怎麼教的!”

“跟人講話才需要禮數,你們是人嗎?什麼樣的人會在別人婚宴上,趁著太子不在,數落太子妃?”

“她不過就是個二婚女!”

段玉婉叉著腰,冷哼一聲,在鄭國夫人難看的臉色下,繼續諷道:“二婚女怎麼了?你想再嫁還沒人要呢!太子要娶二婚女,你是不是就覺得你也可以?還立刻和離歸京,你真當你自己是根蔥!你家就算沒鏡子,也撒泡尿照照自個的樣子!”

眼看著鄭國夫人被懟得啞口無言,只顧瞪著兩眼珠子,姜媛及時插嘴道:“娶妻娶賢!太子是被下蠱了,才會娶個花瓶回家!”

“是!她是花瓶,也自有她的用處!你是什麼?拖油瓶?還是恭桶?專門裝屎用的?”

“……”姜媛瞠目,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姑娘。

段玉婉以前也沒這般粗俗,一定是跟姜柟混久了,沒了人樣。

“咚!”

榻邊傳來一記輕響,姜柟直挺挺倒下去。

段玉婉趕緊上前詢問:“你怎麼了?中暑了嗎?我給你叫太醫!”

姜柟拉住段玉婉的手:“不必,我就是好睏,想睡覺!吵死了,讓他們都走!”

話落,姜柟挪了挪身子,像只蠕蟲一般,滾進佈滿棗生桂子的床榻之內,隨手拉出一床錦被蓋住半張臉。

臉上紅妝未卸,在赤紅的喜床之內,那張絕代芳華的臉被遮了一半,更加美得驚心動魄。

真像個妖女。

段玉婉愣了下,趕緊扒拉下床幔,語帶警告道:“你看,太子妃被你倆氣暈了!一會你們自己跟太子解釋吧!”

鄭國夫人一聽,冷了臉,轉身就走。

東宮設宴,繁星萬點,喜宴酒過三巡,熱鬧非凡,夜色都變得柔軟。

謝昀幾番欲退場,都被人拉回席上,最後不得不佯裝酒醉,在宗越的攙扶下離席。

退出熱鬧的宴席,去寢殿的路上靜得針落可聞。

“太子殿下!”謝霖不知從何處走來,手中拎著一壺酒,上前一把攬住謝昀的肩,笑道,“你看緣分真是妙不可言,你的妻子,我的妻子,好像是同一個人!”

謝昀沉眸,用力推開謝霖。

“蓋頭揭了,她很美吧?三年前更美!”

謝霖醉得厲害,被推到遊廊的紅柱上,摔坐在地,仿若未覺。

手中的酒壺也碎了,酒水浸溼地面,洇出一大塊深色,酒氣消散。

謝霖看著碎掉的酒壺,眼神愣愣的道:“今天好多人恭喜你,也有人恭喜我……為什麼要恭喜我?我前妻嫁人,為什麼要恭喜我?我有什麼喜?”

“……”

謝昀轉身想走,又聽謝霖笑著醉言醉語:“我怎麼也沒想到,她與我和離,竟還能嫁人?我還想著她在外頭吃盡苦頭就知道我好,會回來找我!早知道她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