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日上三竿,顧芸白歪著脖子,咿咿呀呀的喊著疼,謝述見了,哈哈笑著去打她。

“一棵歪脖子樹來了,一棵歪脖子樹來了……”

“沒規矩。”

顧芸白像揮蒼蠅一樣,把謝述揮開,看向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姜柟,詢問:“我也不知道昨晚怎麼回的自己屋,竟把脖子睡落枕了,吐得滿床都是,也沒人管我,你怎麼樣?”

“我還好,就是覺得累。”姜柟無精打采的靠在床頭。

“姜夫人,王妃有請!”趙嬤嬤垂手立於門外。

“這個點,肯定是叫我們去吃好吃的!”顧芸白揉著咕咕叫的肚子,急不可待道,“我先過去,柟兒你梳洗完再過去。”

趙嬤嬤移步,擋住顧芸白的路,輕聲道:“王妃有令,請姜夫人獨自去見,芸姑娘照顧好小世子即可!”

“什麼意思?”

顧芸白驚得猛甩了下脖子,骨頭咯噔一下,鑽心的疼,嘴裡不自覺罵道:“去你媽的,疼死老子!”

“……”

趙嬤嬤臉色陰沉,側頭給了個眼神,在門外候著的丫鬟們魚貫而入。

姜柟頭還暈著,只見丫鬟們朝她行了個禮,便開始準備替她更換衣服。

她雙眼驟然一縮,一手抓緊自己的衣襟,一手將撕扯她衣服的丫鬟狠狠推開。

“你們幹什麼?”姜柟怒道。

趙嬤嬤急忙上前,笑著解釋:“夫人別誤會,王妃有客,請您去見上一見,丫鬟們只是幫您更衣!”

“趙嬤嬤,姜柟也是客,王妃有客,她為何要見?這也是王爺的意思?”顧芸白衝上前,歪著脖子,毫不客氣的幫姜柟把面前的丫鬟,全部推開幾步之遠。

趙嬤嬤笑得諂媚,勸道:“芸姑娘,王妃的貴客,姜夫人見一見,也不是壞事啊!”

“既然是好事,為何不讓我去見?”顧芸白生氣的說。

她真的生氣了,虧她與陳靜姝那般要好,怎麼一見姜柟,就喜新厭舊了呢?

什麼客人,她不能見?

趙嬤嬤哼笑一聲,學著顧芸白歪著脖子的模樣,說:“芸姑娘,不是王妃不讓你見,而是你這副樣子,怎麼見?”

顧芸白:“……”

趙嬤嬤補道:“沒的讓你失了顏面,到頭來還要怪王妃!”

“行了,見就見吧,你們都出去,我更衣不喜歡假手於人!”

人在屋簷下,姜柟不能駁了陳靜姝的面子。

“好!那夫人更衣完,丫鬟們再進來給您梳妝。”

此時,兩頂轎子一前一後,被抬進秦王府。

轎子裡走出兩位年輕男子,並肩朝後院走去。

“母親最是疼愛靜姝,聽說她孕吐厲害,連夜弄了這一罐的蜜餞,我一回府,剛換下朝服,飯都來不及吃一口,就急吼吼的叫我送過來!”

說話的是陳靜姝的三哥,陳宴禮。

“她月份大了,孕吐沒有前兩月那般厲害!難得岳母如此惦記!”

謝瑾笑著搖頭,補充道:“下次讓下人送來就成,三哥公務繁忙,怎敢這麼勞煩三哥?”

“母親說了,入口的東西,必須小心!非得我親自來送!還說其他幾位兄弟都送過了,就我沒送過,日後孩子出生,不喊我舅!”陳宴禮無奈的笑。

“三哥言重了!”謝瑾笑意漸深,話鋒一轉,“第二批賑災款也已準備送去災區,你們戶部正忙的時候,靜姝和孩子都會體諒!”

“王爺這話說的,還是在怪我不上心!”

轉眼間,謝瑾和陳宴禮步入主院,陳靜姝早已端坐於主位之上,見謝瑾回來,她臉色一僵,起身相迎。

“王爺,怎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