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座美麗神奇的花園,其內正同時盛開著在春天時綻放的迎春花、杏花、桃花;在夏日時開放的茉莉花、百合花、向日葵;在清秋時綻開的桂花、菊花、木芙蓉;在嚴冬時盛放的臘梅、山茶花、水仙花;以及能在四季常開的月季、藍雪花、三角梅……

各種花朵的香氣彼此交織在了一起,卻又絕世而獨立,既和諧融洽、詩情畫意,又遍佈著矛盾、衝突與格格不入,宛如一個小文明、小社會。

花苑內無風也無雨,和煦陽光下呈現出了一簾絢麗多彩、百花齊放的景色,猶如一幅真實且生機盎然的畫卷,畫卷中的光影與花卉重疊、定格,彷彿鎖住了最美的時光,留住了浪漫的流年。

茉莉經常便會來到這裡賞花,來時光著腳丫,手拿著一支畫筆,身穿著潔白的連衣裙。然而,恬靜美麗的心情下也時常伴著遺憾,就如那陽光下的光亮與花影。

茉莉總覺得,自己的這幅畫作過於斑斕豔麗,少了一抹名為“自然”的氣息。

腳丫踩在嫩草地上的感覺很舒服,絮絮癢癢,清涼而不冰涼,柔軟而又頑強的小草,用來自生命的反抗,為主人帶來了層層疊疊的按摩。

茉莉倒也不覺得自己殘忍,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她能感受到小草們的嬉鬧與樂此不疲,以及花朵們的羨慕與嫉妒。

“貴安,使徒大人。”一位黑髮黑瞳、虛實難辨,身穿著華美服飾的少女,從遠方漫步而來,停站在了花園外,向茉莉微微躬身,謙恭溫遜地行了一禮。

少女的身高在一米五左右,尖而長的耳朵似半精靈,純黑色的翅膀及尾巴似魅魔,聖潔而又墮落。

自從成為了一位血統不純正的魅魔後,少女的身材與外貌似乎便被定格,一如茉莉筆下的畫作。

被陽光與鮮花們簇擁的茉莉,收回了欣賞的目光,轉過身,溫文爾雅地笑道:“晚上好,阿貝絲冕下。不必多禮,也不必這麼正式地稱呼我為‘使徒大人’,平時叫我茉莉、女士、小姐、老爺、先生、大人皆可,別人一般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阿貝絲輕輕點了點頭,斟酌了幾秒,選擇了一個稱呼:“好的,老爺。”

“今天怎麼主動來到我的夢境了?是有什麼大事嗎?”茉莉收起畫筆,走出了花園。

同一時間,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變為了黑色燕尾服,頭上多出了一頂優雅的女式禮帽,腳下也出現了一雙細高跟短靴。

阿貝絲呆了一下,隨後緊忙收回了目光與心神,甚至不自覺地後退了一小步,眼睛也看向了一旁的草地,口中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有一點……嗯……小事。”

阿貝絲感覺使徒大人好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女神,高貴、優雅而嫻靜,這讓她產生了一點點自卑的情緒。

“先不急著說事情,要來一杯苦丁茶嗎?”

輕柔動聽的嗓音宛若溫柔的風一般拂過耳畔,似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安撫了一顆浮躁自餒的心。恍然間,阿貝絲髮現,不知何時,自己竟已離開了花園,坐在了一間明亮的會議室內。

該會議室內的佈置十分簡潔、明朗,其內的空間呈規則的圓柱體,周圍的牆壁、地板和天花板潔白無瑕、材質不明,有點像是某種石料,也有點像是某種金屬。

擺放在中心處的沉重會議桌呈近乎於完美的圓形,桌子與地板相連,彷彿與房間為一體,材質看上去也與之相同、不明。

會議室內沒有門窗與燈,更沒有方向感,光源不知從何而來。

此時,茉莉正坐在會議桌前的“主位”,她身下的白色王座如同這間會議室一樣簡潔,好像與會議桌是一套的,其上沒有任何複雜的花紋圖案。

其實,這種沒有門窗、沒有方向感的會議桌前是沒有主位的,只是阿貝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