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產交割完畢,李管家整理著蘇銘那份家產的賬簿。

陳鈺代為送客。

走出凝暉院之後,侯澤總覺得良心不安,他忍不住開口道:“陳姑娘來到蘇家也有十多年了吧?”

陳鈺笑道:“既然侯捕頭覺得不公,不妨到酒樓茶肆說與眾人評評理。”

“我可沒這個意思。”

侯澤一臉尷尬,他實在不願得罪這位財神爺。

“我有這個意思。”

陳鈺從袖中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五十兩是這次的酬金,另外五十兩是給候捕頭的茶酒錢。”

侯澤瞥了一眼銀票,沒敢接。

陳鈺這番話把他弄糊塗了。

“拿著吧。”陳鈺正色道:“和離書的事還望侯捕頭不要說出去,至於家產......街上的傳言侯捕頭定然也聽說了,方才我算計蘇家的家產是您親眼得見,沒什麼好隱瞞的。”

侯澤還是不肯接。

陳鈺只得道:“從蘇銘手裡搶東西太容易了,不是嗎?”

侯澤恍然大悟,這才接過銀票。

相比之下,陳姑娘可不好糊弄!

兩人緩步行至沁芳院,前面拐角處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

“我是巧蘭,姑娘如何稱呼?”

邱影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墨藍色勁裝:“稱我藍衣妹妹就好。”

“......”

“姑娘是從何處來的?”

邱影抬頭望著碧藍的天空:“阿孃在菩薩面前求來的。”

“......”

巧蘭一怔,蘇老夫人從哪裡給小姐找這麼一個侍女來?

哦,她不是侍女,聽說是負責小姐安全的。習武之人性情爽直,許是年紀小,聽不懂她的意思。

“小姐夜裡睡得可還安穩?”

“她睡她的,我睡我的,我怎麼知道她睡得安穩不安穩。”

......

巧蘭啞口無言。

她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問道:“早上老夫人和小姐可是在一處用飯?”

從搬過來之後,所有的賬冊都送到她這裡來了。蘇銘又勤學好問,她都沒顧上到後面瞧瞧。

邱影像防賊似的瞪著巧蘭:“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老愛打聽別人?”

巧蘭臉上不由得一陣熱辣。

陳鈺哭笑不得,素月姑姑還真是慧眼識人,給她送了這麼一個活寶來。今後就不必擔心她守不住秘密了。

她快步走上前:“蘭姐姐,這是影兒。”

邱影一扭身,臉色驟變。

侯澤微愣片刻,臉色也陰沉起來,飛身向邱影撲去......

侯澤來勢太猛,邱影急急往後退去,彎腰躲過他的掌風,捏起粉拳衝他的面門而去。

侯澤微服而來,並未帶刀。

邱影腰間別著一把短匕首,許是覺得侯澤沒有兵器,怕勝之不武,便也沒有使用。

陳鈺見邱影的功夫像出自軍伍,凌厲剛勁,沒有一點多餘的花架子。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侯澤竟能與她打個平手。

看來,府衙裡也不全是酒囊飯袋!

兩人你來我往,難分勝負。

陳鈺不能上手,出言勸解無果,只得道:“是我讓她去的。”

定是邱影在查侯澤時露了馬腳,才會有這番爭鬥。

侯澤果然停了手。

“為何?”

他臉色陰沉,一掃平日的戲謔之態。

陳鈺一臉歉意,含笑道:“請侯捕頭到花廳一敘。”

她向邱影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跟過去。

兩人到了花廳,侯澤正襟危坐,臉上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