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澤前腳剛走,秦羽便翻牆而入。

陳鈺極為不悅:“放著大門不走偏要翻牆,不知道的還以為秦公子做慣了樑上君子。”

秦羽對她的不滿恍若未聞,彷彿這院子是他家的,院子裡的人……

哪有什麼人,只有在他需要的時候才看得見人!

秦羽拿起桌上那張墨跡未乾的價目單。

捕頭……

營州真是爛透了,堂堂捕頭,竟幹這種勾當。

“亂葬崗上誰救了你?”秦羽頭也不抬地問道。

“沒看見。”

“你最好老實交代,憑你的能力對抗金甪衛是痴心妄想,做任何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開茶坊,算計懷安郡王……

秦羽鄙夷地掃了陳鈺一眼:“以後別自作主張。”

陳鈺頓覺無語,她什麼時候歸他指揮了?

“瑞王妃是乞戎族的鬱珠郡主,皇上御筆冊封,過段時間就會公之於眾。這件事算是對昨晚公子出手相助的報答,今後你我還是各行其是的好。”

陳鈺起身吩咐道:“把桌椅抬進去。”

秦羽微微皺眉,不識抬舉。

他拿起侯澤那張紙正待離開,瞥見牆角那灘水漬,冷然道:“以後殺什麼都好,不許‘殺魚’。”

素月和邱影望著越牆離去的秦羽,憤然道:“這小子也太霸道了。”

陳鈺打量著院子,又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陸時,該把院子好好歸置一下了。

李管家搬到錦繡閣後的宅子裡,與青娘她們一起住,把屋子讓給了陸時。往來錦繡閣和陳宅的門被封死,免得金甪衛再來時傷及無辜。

趁著動土,陳鈺又讓人沿著院牆栽種了一圈刺槐……

吳家當鋪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趁著熱鬧,百味茶坊悄無聲息地開門迎客了。

陳鈺給永寧郡王劉逸下了帖子,他卻以陪郡王妃為由婉言拒絕。

只不過是在街頭被德善堂的夥計看了兩眼,就怕成這樣……

但凡他有懷安郡王一半的勇氣,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姐姐困在望雲閣那麼多年!

“郡王這幾日沒到錦繡閣去,我只能親自登門了。”

後花園的涼亭裡,郎安見到陳鈺身後的陸時,臉上浮出一絲譏笑。

不是說出門只帶丫鬟嗎?

藉口而已。

無論男女,以色誘人總是讓人鄙夷的。顯然陳鈺瞧不上他,可她自己不也靠美色依附於永寧郡王嗎!

“吳家當鋪出了事,想必懷安郡王妃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我在東湖買了一處僻靜的宅子,郎公子可到那裡安身。”

東湖風景極佳,女眷最愛到那裡遊玩。

若吳氏有意,進出也方便。

郎安望著永寧郡王,徵詢他的意見。

他是以詩友的身份暫居郡王府,這裡的確不大方便。

吳氏打聽他的住處,說要上門換藥,他只能佯裝矜持,讓她到郡王府來。

結果……

自那日之後,她就再沒來過。

他有意搬出去住,可身無餘財無以安身,若過於寒酸落魄,只怕會遭吳氏嫌棄。

永寧郡王應該對他的處境心知肚明,卻一直未表露出襄助的意思……

“今日我來是特地接郎公子的。”

劉逸臉上隱隱有些失落,不是來看他的。

陳鈺淡然一笑:“東湖的殘荷應別有一番風味,郡王要一起去嗎?”

劉逸面有難色,陳鈺行事張揚,不計後果。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她過於親近,只怕會惹禍上身。

郎安忙打著圓場道:“郡王新婚燕爾,還是在府裡陪郡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