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相認,抱頭痛哭互訴衷腸,這才是認親該有的場面!

這姑娘怎麼像防賊似的……

“少主太心急了!”

懷月撫著光頭,把責任推到陳睿身上。

陳睿皺著眉道:“我已經很剋制了。”

“我的意思是至少先確認她的身份,她說她是獵戶。”

周賢道:“會不會真認錯人了?”

“不會的。”陳睿肯定道,“周兄說她是,她就是!”

她和母妃長得一模一樣。

陳睿垂眸望著水壇裡的錦鯉:“揹負著仇恨,又被人追殺,才練出這份警覺和謹慎。一個活在不安中的人,哪有什麼心思養錦鯉,講究穿戴!”

更不會輕易相信陌生人的三言兩語。

畢竟皇上也在找她……

凌雲寺大殿門前,孟離望著從後院回來的陳鈺,見她臉上並無半分喜色,倒有幾分驚惶。

難道魏星河和周賢不相信她?

陳鈺走上前,與方丈見過禮,壓低聲音道:“方才我在後院見到一個自稱從京城國恩寺來的和尚,不知方丈可查過此人的底細?”

方丈瞥了一眼孟離:“寺中繁忙,遠路來的居士也多,不曾顧上細問。”

陳鈺正色道:“方丈還是遣人問問的好,此人面帶桃花,出言也不似僧人那般莊重,我看定是個招搖撞騙的假和尚。流民裡有不少婦人,若被他欺騙豈不壞了凌雲寺的名聲?”

孟離緊抿雙唇,緩緩背過身壓下微勾的唇角。

魏星河!

告訴他多少次不要扮和尚,就是記不住……

方丈捻鬚笑道:“女施主說的可是懷月大師?”

陳鈺微微皺眉,怎麼還對他如此尊稱。

“身份文牒可以造假,人的談吐和習性卻難輕易遮掩,我看此人定不是國恩寺的高僧。瑞王妃過幾日就要來,方丈還是將寺裡的人細細篩查一番得好!”

方丈含笑點頭:“女施主提醒的是,方才孟先生也說過要細查。”

“我去看看。”孟離轉身就走

陳鈺緊緊跟上:“就在竹林裡。”

方丈忙道:“女施主留步,老衲還有些事要與施主商議……”

……

後院東側的一排禪房中,有一間的門框上斜插著竹枝。

孟離叩門的聲音急促而又沉重。

周賢假裝聽不到,抬頭望著陳睿,笑道:“方才在竹林裡的棋路不記得了,不如重新來一盤。”

說著便自顧自地擺起了棋子。

魏星河起身開門,正對上孟離冷厲的眼神。

他嬉笑道:“小週週,幾年不見愈發玉樹臨風了。都說外甥肖舅,此言果然不虛!”

周賢無聲地斜了他一眼,公子又不是周大人的親生兒子,哪來的外甥肖舅。

孟離冷然道:“你若非要扮和尚,就管好自己的臉,別見誰都笑。”

“你小子,什麼叫扮和尚。自從我家月兒杳無音訊,我就真心皈依佛門,一直守身如玉的好不好!”

魏星河一臉不服:“貧僧懷月,乃是國恩寺的得道高僧,你對我放尊重點。”

孟離懶得理他,擠進門去,一眼瞥見正與周賢對弈的陳睿。

他猝然轉身:“你怎麼敢帶少主來營州?”

“不怪他,是我自己要來的。想來看看你,也看看鈺兒。”陳睿唇邊綻開一抹笑容。

十三年前也是在凌雲寺的這間屋子裡,魏星河定下計策,讓年僅十歲的周離獨自南下。

他在外流落三年有餘,隨流民入京躲避戰火,在國恩寺裡被周老夫人看上,以養子的身份重入周家。

皇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