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找了個時機,親自到承安伯夫人面前,大大方方地道:“聽說世子爺在外面養了個外室,如今世子爺既然有了心悅之人,與其讓她在外面住著,還不如納了進來。
別人說我善妒事小,若是說世子品行不端,那整個承安伯府都沒有臉。”
承安伯夫人有點尷尬,“這是哪些嚼舌根的人說的話,有康別樣不敢說,但養外室,是絕對沒有的事。”
張氏笑道:“母親就不要為他掩飾了,我也不是那般不識大體的人,既然嫁進承安伯府,我便希望承安伯府好,讓她進門不光是為了世子,也是為了承安伯府。”
承安伯夫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但說是有康養外室,她是怎麼也不相信。
張氏見她不信,便招了招手,她的丫頭叫做環兒的便上來屈膝一禮道:“夫人,世子的外室就住在離這裡兩條街的一個院子裡,聽說姓常。”
承安伯夫人乍然色變,她蜷曲著的手指微微發抖,這常家跟她犯衝還是怎麼回事,先是禍害她女兒,現在又禍害了她兒子。
張氏暗中觀察她臉色,見她如此,又道:“母親若是信我,這件事便交給我。世子已經大婚,娶個三妻四妾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是那容不得人的人。”
承安伯夫人腦中嗡嗡作響,除了一句交給她,其餘什麼也沒有聽清。
她皺著眉,苦著臉道:“我怎麼會不信你,只是這也太委屈你了些。”
畢竟進門一個月都不到,就為丈夫娶妾,換了誰也說不過去。幸好這張氏是識大體的,要不然,還指不定鬧成什麼樣,那承安伯府就家宅不安了。
張氏見承安伯夫人答應了,便起身告辭。
承安伯夫人心裡憋著一股怒氣,沒地方發洩,便直接到了徐有康的書房。
徐有康正想著要以何種藉口出去見常落瑤一面,看到母親沉著臉走進來,站起身道:“母親,你怎麼來了。”
承安伯夫人也不說話,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小廝,“出去。”
小廝看她來者不善,便低頭躬身出去了,臨出門時,還不忘將門關上。
屋裡針落可聞,承安伯夫人在椅子上坐了,“你這個逆子,你做出這樣的醜事來,不知你怎樣跟你父親和我交代。”
徐有康心裡咚咚狂跳了兩下,想著是不是和常落瑤的事藏不住了,果然,承安伯夫人便喊著淚訓斥道:“你好的學不會,到學起養起外室來,說,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是讓我告訴你的父親把那賤人打出臨都去,還是一包藥毒死了了事。”
徐有康聽得遍體生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承安伯夫人的腿祈求道:“母親,不可啊,母親。”
“那你是要逼死我嗎?”承安伯夫人聲音陡然提高,“你做出這樣的事,是想讓我去死嗎?”
“不可啊,母親,不可。”徐有康哀求。
是誰這麼可恨,偏偏在這時候把這件事情捅了出來。若是再過些日子什麼都好說,但現在張氏剛進門,怎麼說也有點說不過去。
“那你說怎麼辦?”承安伯夫人眼裡含著淚,“你既然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沒有想到要怎麼辦嗎?”
“母親,孩兒是真心心悅瑤兒,”徐有康涕淚交加,“如今她跟著我,也是對孩兒的一片真心,母親,你看在她真心待孩兒的份上,便讓她進門吧。”
果然,果然是這樣想的。
承安伯夫人舉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徐有康臉上,眼淚簌簌落下來,“想我一輩子要強,怎麼就生了你這樣一個無用的東西,讓她進門,她怎樣進門?你的新婦進門一個月都沒有,你就要納妾,你怎麼去跟你岳父和勤國公交代。”
徐有康顧不得臉上火辣辣地痛,只是央求道:“母親,我沒有想讓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