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姜寧妤不由地問道。
“我在想,當時那種情況有沒有直接報警的辦法。”
“總得來一趟吧。”姜寧妤頓了頓,在輕鬆的心情下很多話都說得出口了,“還是要謝謝你啊,工作這麼忙還陪我過來。”
一個年紀稍輕的大媽捧著水盆迎面走來,姜寧妤立馬又跑過去詢問。
大媽看到照片有點疑惑,用生澀的普通話說,“這不是巖文家新娶的媳婦麼,你們是朋友?”
姜寧妤聽得一愣,以為自己理解錯了,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新娶的媳婦?什麼意思?”
大媽想解釋,但又似乎覺得超出了語言水平,便說,“我帶你們過去吧。”
“好,謝謝。”
一路的玫色野花,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姜寧妤卻又沒那麼輕鬆了,心中百轉千回,猜測萬千……
可沒有一種,比見到李薇薇像死豬了一樣毫無知覺地躺在床上,更令她驚駭的了。
這是一間簡陋的藍色磚瓦房,痴傻的黝黑青年坐在地上衝他們傻笑,兩個老人一臉兇相,舉著棍棒,本來都不讓他們進來。還是臨栩月擋住了他們,讓她得以滿屋子的找。
這情況怎麼看怎麼不對,她急得團團轉,大聲喊著死黨的名字,無果。最後在二樓靠廁所的小房間裡看到了她。
房間封閉,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氣味。李薇薇像被下了藥一樣,直挺挺躺在床上,怎麼叫都叫不醒。最讓姜寧妤心驚膽戰的,是她裸露的面板上全是青青紫紫。
姜寧妤當場報了警,並抖著手拍下證據。
那個帶他們來的大媽後來說,是一個年輕小夥把李薇薇帶過來的。隔天小夥先走了,那姑娘卻成了村裡痴傻青年巖文的媳婦。
人口買賣……太荒謬了!
姜寧妤聽到那些話後真是兩眼發黑,癱在地上起不來。直到警車和救護車來了,臨栩月也來了,才把她扶起來。
她跟著去了醫院。醫生說李薇薇被下了藥,劑量有點重,需要在院治療,所幸性命無礙。
這麼大的事,姜寧妤自然告知了李薇薇的父母。說來也好笑,她小時候被管得死死的,毫無自由。李薇薇是沒人管她,歡樂自由。兩者導致的結果竟都是長大後與家裡生疏。
姜寧妤不敢想如果今天沒來,這件事要多久才能被發現。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這麼魔幻荒唐的事情發生。更不敢想她醒來後會是什麼反應。
李薇薇的父母晚上趕來了。姜寧妤把知道的都老老實實說了,就把病房的空間留給了他們。
李薇薇還沒醒,她決定今晚去鎮上酒店住一晚,明早再來探望。
邁出病房,姜寧妤微微仰頭,肩膀頹然鬆懈下來。
然後她發現臨栩月沒走,就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手裡還捏著半瓶水。
“今天謝謝你了。”她走過去,真心地道謝,“沒你的話,我可能得翻牆了。”
“你怎麼樣?”臨栩月卻問她。
“我……”姜寧妤遲疑了一下,選擇說實話,“心裡有點難受。”
“雖然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但仔細想想,我好像沒怎麼關心過她。明明她幾次提到那個男人,做律師的,一拍即合,剛認識就介紹業務給她……跟天上掉餡餅似的,我怎麼就不多留個心眼,多問幾句呢……”
她自責的情緒都要溢位來了,臨栩月抬起手,在半空停滯了兩秒,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了,那些事就留給警察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謝謝,但我就是難受。”姜寧妤一天沒喝水,說著話嗓子也有點幹了,便拿過了他手裡那瓶水。
“這不是……”
“我喝一口,等會還你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