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妤是真的想知道李薇薇的想法。

她不反感與臨栩月做朋友,但那麼積極無腦的熱情行徑,多少違背了她的天性。但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本來就練琴快練瘋了。

自從走上這條路,他人過份殷切的期望,家人毫不體諒的逼迫……她做著明明是正確的事,在旁人眼中那麼光鮮亮麗的自己,卻快被逼得透不過氣了。

不做點其他的事轉移注意,真怕哪天真會一頭從教室窗戶跳下去……

李薇薇很快回了她:

【月色同學好相處嗎?不好相處的話就別理他!】

【如果他比較正派的話,做朋友也好?看你自己的感受了!】

難得收到如此認真的回覆,姜寧妤還沒來得及感動,卻見對話方塊裡又跳出一條——

【當然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先跟他做朋友,然後狠狠蹂躪他,一報當年之仇!】

嗯,還記著呢。

姜寧妤翻了個身,揣摩著問:【你最近怎麼樣?身邊有另一個‘月色同學’出現嗎?】

李薇薇:【這話問的,世上不就一個月色同學?】

很快的回覆,令她微微一怔,旋即堅定了內心深處的念頭。

人與人之間,有些關係是忽然發生轉變的。在某道分水嶺出現前,姜寧妤和臨栩月的關係雖然好——他們隔三差五的見面,聊天說地,從不讓話題落地。臨栩月甚至幫她找了許多程式設計的入門課件,細心分類,只因為她毫無頭緒。

但是,似乎也僅僅是“好”。發乎情止乎禮的好。

直到那趟旅程之後——

平安夜飄雪,她被幾個關係不錯的學姐學長拉去雪山滑雪,而臨栩月也很湊巧地跟著滑雪社去了同一處雪山。兩撥人在滑雪場的酒店遇見,姜寧妤才知道彼此的組織頭頭是情侶,藉故來約會的。

在其他人的起鬨裡,他們的視線也暗暗對上了。臨栩月的目光笑裡帶著戲謔,並無半分驚訝。她本來就跟他聊著天,當下默默地刪掉了打了大半的話,重新發過去一句:【你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呀?】

在此之前,她把要來滑雪的事告訴了他,但他半點風聲沒透露,還鼓勵她“滑雪加油”。

抵達酒店已是晚間。拿了房卡,姜寧妤就拉著行李箱往電梯間走。那道清貴挺拔的身影就等在旁邊,見她來了,才按下了電梯。

姜寧妤立馬跑過去,質問道,“你不是要去親戚家?”

“聽說我們滑雪社跟你們有個聯誼,我來觀摩觀摩。”

姜寧妤驚訝,“聯誼?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是被拉來湊數的?不知道也正常。”

電梯到了,臨栩月替她把行李箱拖了進去,見她羽絨服袖口沾了灰,又伸手撣掉。

恰好被剛剛趕來的學姐看到了,一起演出過幾回的學姐笑眯眯地說,“喲,原來我們這兒還有一對。”緊接著又說,“難怪你說上回那個不是你男朋友。”

姜寧妤剛想否認,可想到臨栩月剛才說的話,聯誼……那可不行。於是像沒聽到上半句話似的,衝臨栩月正兒八經地解釋了一句,“我學姐說的是陸離。”

臨栩月似乎也沒在意對方的上半句話,“就他去你學校那次?”

姜寧妤點頭,“很早之前了。”

電梯到了五樓,他們一齊下了。學姐投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就先走了。而臨栩月幫她把行李拖到門口,才去了自己房間。

【沒給到你驚喜嗎?可惜。】

回房後,姜寧妤看到了臨栩月的回覆。

她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笑容,回他:【驚嚇還差不多。】

晚上組織了一場平安夜聯誼聚餐,姜寧妤去晚了,因為李薇薇打來訴苦影片,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