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厲喝一聲:“慢著!”
這一聲成功的喊停正待不情不願被婢子拉著出門的朱琳琳腳步。
“子騫哥哥豈是你能稱呼的?下次再教本郡主聽見,便著人撕爛你的嘴!”陳媛不留情地呵斥道。
陳媛本不想跟朱家姑娘計較,奈何這朱家姑娘欺人太甚!
一個未出門的小姑娘,竟當著這麼許多人嘲諷夏思蟬,真是可恨!
人言可畏。
本來兒媳就是被朱琳琳之流在外面造謠,詬病得心生芥蒂。
今兒她不為兒媳正名,給她撐腰,更待何時?
朱琳琳既害怕又委屈還帶著股恨意,又不敢跟郡主回嘴,一隻手很掐著小婢子的手臂,一隻手使勁地緊攢著,把剛染著蔻丹的小手指甲掐斷,抬腳要跨門而出,不意,陳媛又加了一句:“權叔,本店從今往後不做朱家生意!”
權叔趕緊高聲答應:“是,老奴知曉。”
朱琳琳腳步一崴,今兒算是小腳踢到鐵板上,遇到她不敢招惹的人了。
京城第一的寶慶樓,上啟西域奇珍,下達南海珠寶,只要這世上有的,寶慶樓便尋得來,寶慶樓圈養了一批手藝人,其中不泛宮中的匠人,他們的手藝世代相傳,概不外授。
朱琳琳氣急紅臉,手使勁地狠掐著身邊婢女的手臂,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真是太狠了,她要是不買寶慶樓的首飾,拿什麼在庶姐庶妹還有別的姐妹面前顯擺?
強忍住手臂劇痛嚇得渾身哆嗦的婢女,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朱琳琳落荒而逃······,
夏思蟬感動之餘,暗戳戳的給郡主婆婆吹了吹彩虹屁:婆婆好樣的!
陳媛走近還驚愕的夏思蟬跟前,抓起她的手,態度和藹道:“別怕,你是我魏家八臺大轎,明媒正娶的媳婦,你今天懟得很好,以後也是這般,不要叫人欺負了去。”郡主婆婆拍著她的手背很是滿意。
“媳婦明白。”
夏思蟬望著她,眼角漸漸溼潤。
“哼!往後誰敢在背後置喙,有本婆婆替你做主!”
這話聽在夏思蟬耳中猶如仙樂,不用說,有個人護著的感覺不要太爽。
陳媛今日之舉全都是為了她,一來為以後帶著她正式踏入世家貴婦圈,給她檯面。
二來,也是為了給她正名,給她撐腰,才說出這番話來。
今日過後,京城再也不會有人亂編排她,她這個魏少夫人的身份算是坐穩。
陳媛這句話說出口,真正把看熱鬧的夫人小姐給震懾住。
是呀,有郡主婆婆替她撐腰,往後還有誰敢微詞?
假使你得罪夏思蟬,這不是明擺的跟郡主過意不去?
誰還敢呀?除非是腦袋進水或是被驢踢了······
再有,夏氏好歹是正經的尚書夫人!
她們大了夏氏近一倍的年紀,男人混到現在,也沒她夫婿官職的大呀!
不用說,眾人先趕緊過來見禮:“小婦人見過郡主,見過魏少夫人。”“小女見過郡主,見過魏少奶奶······”
陳媛露出一貫的高貴又不失謙和的笑容,對著她們微微點頜,再一次重申道:“剛剛叫你們笑話了,我魏家的眼光還不是那麼差勁的,不是魏家中意的媳婦不會八抬大轎娶回家的。”
夏思蟬心中猛地狂跳,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郡主婆婆這句話是那個意思嗎?
不是夏家舔著臉求嫁?
“是呢,是呢!”
這些夫人在後宅沉浸多年,都是人精,哪能沒點眼色?聞言,俱是含笑附和。
陳媛眼神瞟著她們滿意地點頭,於是,神情一緩道:“權叔,今兒她們不管買什麼珠寶首飾,全都給打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