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見皇后這麼一說,便拉著夏思蟬小手,對著皇后客氣道:“只要皇后嬸嬸您不嫌棄咱婆媳叨擾就行。”

紀皇后見陳媛答應,態度格外祥和:“哪能呢?本宮就盼著郡主你時常進宮來呢,走吧,別叫郡馬爺久候。”

本宮這步棋還真走對,你瞧陳媛婆媳那高興勁。

紀嫻拉攏郡主的目的已完成,滿意地對著陳媛擺手。

其餘命婦看著一臉嬌笑,美豔不減當年的陳媛,心中只餘羨慕的份。

誰叫人家生在王孫之家福氣好呢?

其中禮部尚書之妻盧秀雲感慨頗深,今年還未滿四旬的盧秀雲,想她當初也是京城有名的才貌兼全的女子。

記起剛成親那年去戶部尚書家赴宴,眼見得宴請結束前,那位魏探花魏大勳早就待在楊尚書府邸門前接陳媛回家。

盧秀雲見此,回去跟男人說道,盼望下次去別人府邸赴宴時,相公亦能如此待她,好叫不甘人前落後的她漲面子。

沒想到,對她相敬如賓的相公竟是擺起一副鄙夷冷漠的嘴臉教訓道:“真是不知所謂,你能跟她比?她是郡主!為夫如此乃有違禮教!”以及什麼夫綱不正云云。

哪知,沒兩年,待她生下嫡長子後,表面上一副克己復禮,格守禮道的夫君便接連納了三四房嬌豔美妾,氣得盧氏一口老血是堵在喉間——難受啊!

此刻見笑顰如花的陳媛帶著兒媳,開心地邁著小碎步離開。盧氏早就不作他想,也只能眼熱地撇撇嘴而已。

今兒早朝後,魏子騫便被皇帝留下議事,隨後便在政事堂跟一眾老臣就皇帝佈下的政事商榷,隨後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埋頭處理公務。

直到魏大勳過來,命他一起去坤寧宮接陳媛跟夏思蟬時,才驚覺已近申時,夕陽西斜,霞光從窗牖斜射進屋,將屋內染成一片暖橘色。

一貫冷情魏子騫本不欲去的,奈何父威濃重。

別看魏大勳一副儒雅清淡的文人模樣,實則不然。

骨子裡剛正不阿又帶著些威嚴沉冷,只有面對陳媛時,在外人面前所有的倨傲都化作繞柔指······

夏思蟬攙扶著陳媛走出坤寧宮宮門前,抬眸便見宮門前身著官袍,芝蘭玉樹,俊雅雋永的魏大勳父子倆。

魏家一門兩尚書乃是梁國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一時叫人津津樂道,傳為佳話。

當然,也有那些羨慕嫉妒的人。

出現在夏思蟬面前的魏子騫,身姿挺拔如松如柏,稜角分明冷峻面容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魏子騫剛叫聲:“孃親,”便被父親魏大勳不客氣地瞪眼:“讓一邊去,去你媳婦那兒!”

陳媛無奈地嗔了自家夫婿一眼,接過夫君的話音附和道:“就是嘛,這累了一天了,還不趕緊的攙著你媳婦走?”

夏思蟬先朝著公公魏大勳斂衽見禮,瞟了眼魏子騫,轉夕看向郡主婆婆時眉眼彎成月牙彎,眼睛燦若星河,緋紅著小臉:“兒媳不累,相公公務繁忙,才是辛苦。”只覺聲如鶯鸝,輕柔婉轉,聽在魏子騫耳裡,如有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掃過,莫明叫人心寧。

魏子騫還是聽話地乖乖上前,緊挨著夏思蟬跟在爹孃身後一起往宮門方向走去。

魏子騫不知怎的,平常感覺道路沉長,今兒只覺須夷的時間便到了宮門口,跨過高大的門檻來到寬闊的宮門外。

江嬤嬤跟紫鵑還有夏思蟬帶過來的盧桃見主子們出得宮來,趕緊走過來,對著幾位主子先後見過禮後,盧桃便攙扶著夏思蟬往來時的馬車那兒走去。

陳媛一見,出聲攔住夏思蟬:“乖,去你夫君的馬車。”

夏思蟬愣神間,便見自家公公溫柔且小心地把郡主婆婆攙扶上那輛馬車,空留二人的脊背對著她,隨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