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風景。

他也在看風景。

只是她的眼裡是凡塵萬千,而他的眼裡獨有一個夏思嬋。

夏思嬋想好主題,抿著唇,拿起畫筆開始作畫。

本來是以玩樂的心態看她的畫作,但看到作品時,卻驚了一下,頭湊近了一點,認真觀摩,這真的畫的太好了,一草一木都十分傳神。只見畫間山峰層巒疊嶂,奔騰起伏,江水煙波浩渺,平遠無盡。

平原上有些許亭臺閣謝,人物百態,栩栩如生。

特別是一顆粗枒老梅樹上一對畫眉鳥,那奇特的鳥嘴引起魏子騫的注意。

沒想到小妻子的畫作比她的字更是叫他驚歎,語氣裡滿是驚奇:“嬋兒,你這鳥兒的嘴怎如此奇怪,跟哪位名家學的?”

魏子騫問著夏思嬋,雖說他也愛作畫,也見過很多不錯的畫,這樣的畫法,好像是沒見過,不過倒也挺形象的。

夏思嬋抬起了美麗的眸子,一張嬌靨上浮現了紅暈,得意道:“嘻嘻,這是我自創的,怎麼樣,不錯吧?”

魏子騫見她掩制不住的驕傲,寵溺地弓起食指在她挺翹的小鼻尖颳了一下,毫不吝嗇地稱讚道:“嗯,是不錯,都趕上大家範墨州了。”

魏子騫是真心讚歎這幅畫,當朝那幾個自詡丹青高手的畫家,過於拘泥於傳統畫技,是比不過小妻子有創意的畫法。除非隱居山野的畫聖範墨州。

夏思嬋一聽,小臉一熱,她哪能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知道這人是誇大了。

忙擺著小手謙遜地說道:“哪有,那範大師豈是我等小女子所能攀比的?沒得,辱沒了大師。”她知道她畫得不錯,但擔不起這個稱讚吧。

魏子騫側眸看她,眉眼如畫,翹挺的鼻樑從側面看也優越。倏然嘴角掀起的一瞬即逝的弧度:“自然是真的。”

咳,能得到不拘言笑,惜字如金的魏子騫一聲誇讚,夏思蟬心裡也是如飲蜜似的開心。

魏子騫看著從來沒有那麼活潑,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夏思蟬,黑眸裡盛滿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這一個上午的時間,便不知不覺地滑了過去。

侍菊只在夏思嬋喚她送茶進來時,推門進去一趟。其餘時間便待在門外坐著,無聊地做起針線活來打發時間。

康成更是不時到門前晃悠一下,二人俱是不敢打攪主子們相處的美好時光。

他是知道,主子一旦到了京城,便沒有這許多空暇時間陪伴少奶奶。

魏子騫更是難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閒。

如今朝中局勢嚴峻,二皇子這些年就像懸在太子頭上的一把刀,而手握重兵的琮王爺則是太子的盾,巍然聳立在二皇子跟前,讓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倘使皇帝食多了拂雲道長那所謂的長生不老丹藥,憑他那虛弱的身體,不假時日,身體肯定會潰敗下去。

唉,眼見京城即將動亂,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有母族加持,動作頻頻,太子和二皇子在朝堂上勢如水火。

這一世二皇子提前有動作,不是上一世是在三年後。

魏子騫雖然不在朝中,不過,他還是對朝中情況瞭如指掌。

別看他坐著船,但凡船隻夜泊停下,沿途都有暗衛隨時跟他聯絡。

因此,他首先派人前去北戎把密函交給三皇子程瀟,叫他提早準備。

······

中午的膳食,除了一碗燒鴨,一碗燉內,一尾蒸魚外,還有一海碗燉的乃白的魚湯,裡面添了幾顆滾滾魚圓,船上的管事殷勤道:“老爺,夫人,嚐嚐這個,這魚圓是廚娘新鮮現打的,裡面摻雜去皮搗碎的荸薺和松子,咬在嘴裡不同旁的魚圓口感只覺綿軟,它還有些脆和甜的。”

“嗯,不錯。”魏子騫微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