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請問您看中什麼款式的字畫?”掌櫃指揮完小夥計們做事,這才對著夏思蟬拱手道。
話說,夏思蟬不認識掌櫃的,掌櫃理所當然也是不認識自家主子的。
“那個,掌櫃,是這樣子的,昨兒叫康成帶了幾幅畫過來,說是邱老先生很是欣賞,這不,今兒我又送來幾幅過來。”夏思蟬邊說,邊打手勢叫侍菊把畫匣子遞給掌櫃。
“什麼?今兒又送來那位單鳴先生的畫作?”正在那兒吞雲吐霧,埋首畫作的老者忙抬首問道。
侍菊回答道:“是呢!”隨即把手中的畫匣子呈上去給他。
康成帶過來的畫是少奶奶交給他帶過來的,面前的夫人豈不就是少奶奶?
“誒呀!是少奶奶大駕光臨,恕小的鄭文有失遠迎。”鄭掌櫃忙不迭地對著夏思蟬躬身見禮。
隨後,把夏思蟬引道一旁的圈椅那兒:“少奶奶,您坐下喝茶。”
“鄭掌櫃客氣。”
“少奶奶,那位單鳴先生何許人也?”那位邱先生放下手中的煙槍,在菸缸裡敲去還冒著火星的菸絲,見到夏思蟬迫不及待地問道。
隨後便開啟侍菊呈給他的畫匣子裡的畫軸,眯著眼睛,細細品鑑起來。
鄭掌櫃則是有些遲疑,使勁想了想,拘謹地道:“恕在下見識短淺,從未聽聞過這位先生大名,不知他是何方人士?有什麼傳世的大作?”
夏思蟬坐到圈椅裡,從容道:“邱老先生,鄭掌櫃您二位沒聽說過他也正常,這單鳴先生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為人卻十分低調,淡泊名利,一生之願乃是遊歷天下,體察百姓,傳授學識,他十數年前去了晉國授學,後又去了梁國,因結識了家父,故而作書相贈。”
鄭掌櫃聽後,肅然起敬,嘆道:“單鳴先生真乃高士也。”
夏思蟬也嘆道:“家父也十分敬仰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將他的書畫珍重收藏。單鳴先生自從回來後,但凡又佳作,便著人送給家父欣賞。”
鄭掌櫃小心問道:“那……少奶奶將這位先生的畫賣給我,不會惹得令尊不快嗎?”
夏思蟬莞爾一笑,道:“家父跟單鳴先生是個通透之人,怎會怪罪?如今,單鳴先生因腿腳不便,隱居在京郊的莊子裡。昨兒康成問起,我便著人前去相商,他著本夫人全權打理此事。”
夏思蟬說完,指了指剛剛侍菊遞過去的花匣子道:“你瞧,這幾幅是昨兒本夫人著人去時,他送給本夫人的新作。”
鄭掌櫃大喜過望,向她長長一作揖:“少奶奶費心了!”
隨後,鄭掌櫃跟邱老先生把畫匣子開啟,小心翼翼的取出軸卷,仔細看了起來。
流暢的筆法,細膩的畫風,飄逸清縱,爐火純青。
一雙漆灰的眼,隱隱泛著悸動,眉睫輕顫了少許,漸漸清明:“好,不錯!”
侍菊站在一旁,小臉憋成青紫色。
倘若她不知道單鳴是誰,還真是被自家小姐給忽悠住,真的以為有這麼一號人物。
見過浮誇海說的,還沒見到像小姐這麼能瞎編的人,明明是她自己畫作,還說什麼了不起的老先生畫的。
簡直把自己給誇出朵花來,不是是誇出天際。
夏思蟬試探問道:“那這幾幅圖的價格為幾何?”
邱老先生伸出五爪在夏思蟬面前晃悠一下,聲音蒼老卻不失蒼勁:“今兒跟昨兒康侍衛送過來的一共給五千兩。”
夏思蟬聽說她的畫作值五千兩銀子,還是狠狠吃了一驚,水靈靈的眸眼盛滿了驚愕。
直到手裡拽著那疊疊銀票極為不真實,我的畫真能被收藏?
山水閣售出的書畫,不是被當做賀禮送出,便是用來收藏,極具觀賞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