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騫在書房跟幾個同僚商議完事,睡了一覺,精神充沛地往磬香苑走去。
守門的小廝許久未成見到自家小主子,激動地弓著身子見禮道:“相爺您來啦,相爺金安!”
以往見到魏子騫來,這小廝恭謹是恭謹,慣常只稱呼一聲:“少爺您早,少爺您來啦......”之類。
魏子騫微微點頜,撩起袍擺舉步邁進們檻裡去。
楊嬤嬤一眼見到魏子騫,忙不迭地要去室內通知主子。
她跟汪嬤嬤等幾個老嬤嬤都是之前陳媛在宮中時,太后娘娘撥去伺候陳媛的,因而最懂規矩。
忙打消先去回稟郡主的心思,往前走兩步,對著魏子騫恭敬斂衽:“老奴見過相爺,相爺你回來啦!”
楊嬤嬤不用說,改了之前的稱呼。
眼前的楊嬤嬤在他小時候都是抱過他,看著他長大的老人,魏子騫一貫是很有禮貌地對著她微微抿唇:“嗯,楊嬤嬤。”
陳媛正跟魏大勳喝著茶嘮著嗑,魏大勳叫紫鵑吩咐廚房提前準備午膳。
吃完午膳,他要帶著陳媛去遊湖,再欣賞最後一次荷花的燦爛。
夫妻二人聽見外面說話聲,俱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首往門口望去,厚重的雞翅木大門從外面推開,屋外,陽光正好,明亮而熱烈,自家兒子沐浴著五彩的光芒舉步進門。
陳媛並未等兒子先給她見禮,已經激動起身,張起兩臂迎過去:“兒子誒......”陳媛張著的兩臂原本是摟住兒子的,臨時又改為拉起兒子兩隻大掌捂在手中。
魏子騫未及冠時,每逢他從外地回來,陳媛都會給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每每都引來魏大勳的黑臉。
現如今兒子大了,她就是想摟住兒子也不成了,兒子身材高大健碩,她小小的身子倒成了兒子摟住她似的。
再者,兒子都娶妻了,這種福利理應是留給兒媳去的。
魏子騫感受到母親的喜悅,因而,自從進了磬香苑就一直抿著的唇,見到孃親,弧度更深了。
待陳媛平息下來,魏子騫扶住她的手臂,把她安坐在楠木太師椅子上,隨後,對著爹孃行起大禮:“兒子見過父親,”“兒子見過母親。”
“快,快起身。”陳媛哪捨得兒子跪?忙招呼她起身。
魏大勳也語氣溫和:“騫兒,起來吧。”
他們這一房就他一個獨苗苗,如金如玉如珠如寶,出生後便起了小名玉哥兒。
只是,待他長大後,倒是不怎麼喚了。
兒子幼時,他下值回來就抱,人常說:抱孫不抱子。
他不僅抱他,有時他哭鬧,還曾蹲下身子讓他當馬騎。
想他自個兒小時候可沒享受這待遇。
身為長子的魏大勳從小在父親鞭策的高壓下長大,身上的擔子頗重。
他為了家族的前途打小便發奮圖強,就差頭懸梁錐刺股......
幸而沒叫父親失望,十多年的努力沒白費,而冠那年便高中探花郎,並娶得美人歸。
可謂光宗耀祖。
魏大勳對兒子魏子騫基本上是放養的原則,他自己從小捱過的苦不想兒子受過。
沒想到,他不想兒子跟他一樣沒日沒夜的死讀書,父親魏重卻不想這唯一的嫡孫荒廢學業,不但督促他讀書,甚至在魏子騫十四五歲時,竟把他扔到軍中,去北戎歷練去了。
魏重因自己是庶子緣故而拼命讀書,要出人頭地,對子孫要求很高。特別是嫡子嫡孫要求更不是一點點的高啊!
待到魏子騫兩年後回來時,魏大勳差點認不出自己的崽來。
離京前膚白貌美,陽光溫和的兒子出現在他面前成了個肌膚蜜色,高大威嚴,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