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姜柟斂去神色,漠然地睨著姜瓔,“可我氣難消啊!你說……我要是跟郡公夫人露出這些傷,再告訴她都是你所為,你覺得她會如何?”
姜瓔一聽,整個人癱坐在地。
“對不起姐姐!求你放過我吧,我根本不想傷害你,那時我也才一丁點大,我姨娘早逝,府裡沒有人在意我,我只能討好姜媛,你反抗不了,我也反抗不了,你要怪也是怪姜媛,她才是始作俑者!”
姜瓔聲淚俱下,哭聲中不知做戲的成分多,還是確有幾分帶著悔恨之意?
“姜媛?”姜柟聲線飄緲,輕聲呢喃道,“是啊,全是姜媛,你方才的話提醒我了!就是姜媛縱馬,想要將我撞死!”
姜瓔顯然不知此事,順勢而為,嗤道:“她竟然這般惡毒?姐姐,其實不止你恨她,我也恨透了她!你幫我嫁入郡公府,我便與你一同對付姜媛,咱們姐妹同心,好不好?”
“姐妹同心?你只叫我幫你,那你又能幫我什麼呢?”
姜瓔微愣,見姜柟似乎願意幫她,便狠下決心,起身認真道:“她縱馬傷人,與表哥有染,我給她散佈出去,讓她當不成太子妃,那她這輩子也就毀了!”
“表哥?葉承儒?”姜柟心下微驚,竟然還有這種事?
真是天大的一個把柄。
姜瓔點頭,討好的笑道:“不瞞姐姐,我以前喜歡過表哥,所以特別關心他,姜媛一手抓著太子殿下,一手抓著表哥,我親眼見到他們在房內親吻,直到姜媛與太子殿下定下親事,才跟表哥斷了!”
“那我便等你的好訊息了!”
*
馬車停在郡王府。
暮色沉沉,落日餘暉灑在天際邊緣,晚霞的光暈,像打翻了一整瓶絕美的染料,皇宮的方向,美得像一幅畫。
姜柟下了馬車,忍不住駐足觀望。
“郡王妃,方才木匠來報,您雨花巷的院子,已經有人在修葺了,害他白跑一趟,鬧騰了半天,給了銀子才肯走!”劉管家快步,迎上前去。
聞言,姜柟眸光一頓,隨即扭頭就走。
雨花巷小院內,笑鬧聲不絕,謝述的嬉笑聲隔著院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個蹴鞠從院裡滾出來,謝述追出來撿,看見姜柟朝這邊走來,謝述兩眼一亮,丟了手裡的蹴鞠。
“娘!”謝述飛奔過去,投入姜柟的懷抱,獻寶似的炫耀脖子上掛著的純金令牌,“你看我厲害不?皇后娘娘賞給我的,說我只要拿著令牌,以後都可以隨時進宮去玩!”
“真厲害!”姜柟蹲下,溫柔的替謝述擦掉臉上的汗。
硃紅的大門剛剛裝上去,院內煥然一新,添置了許多傢俱盆栽。
“娘你去哪了?我和太子殿下他們中午就來了,幹了一下午的活!”謝述指了指院裡擺滿的珍稀花卉,“這些是皇后娘娘宮裡挑的,這些是東宮挑的,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呀?”
姜柟笑著點頭,無奈道:“可能會被偷吧?”
謝昀倚在柱子上,看著母子倆走進來,笑而不語。
還在拖地的宗越,忍不住吐槽:“可不是,小世子挑的可都是無價之寶,郡王妃你可要好好照顧它們!”
“小世子?聖旨下了?”姜柟放下謝述,看著謝昀問。
“此刻應該送到郡王府了!”謝昀笑意漸收,視線落在謝述臉上,挑了挑眉,“不過謝霖還上了一道摺子,要求世子留京……為質。”
“……”姜柟眉眼一滯。
為防藩王作亂,各地郡王一般不掌兵權,但這也並非死令,謝霖一直想要南臺兵權,為博皇帝信任,才以謝述為質。
真是一箭雙鵰!
前世,謝述也是被送入京為質,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