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柟沒法子,無奈的學著謝述的樣子搖腦袋,搖著搖著,引來了不少側目,她忍不住自嘲的笑起來。

這都是誰教的?

宮牆深深,宮道狹長,路過的宮人低著頭來去匆匆。

謝述站在分岔路口,左看右看,擔憂道:“娘,完蛋了,我忘了長樂宮怎麼走!”

“沒事,娘知道。”姜柟安撫的捏了下謝述的臉頰。

“娘,你小時候是不是長得跟我一樣可愛?所以皇后娘娘也總留你在長樂宮吃飯?”謝述天真的問。

姜柟微愣,輕聲應了一聲:“是啊!只是喜歡我的皇后娘娘,跟喜歡述兒的皇后娘娘,不是一個人!”

謝述聽不懂,疑惑的問:“有兩個皇后娘娘嗎?那喜歡孃的皇后娘娘去哪了?孩兒想去拜見!”

姜柟猛地一驚,一本正經的囑咐道:“述兒,入了宮門要管好嘴,不能亂說話!娘方才與你說的那些,你不可再提!”

“哦,知道了。”

轉眼間,長樂宮的宮門牌匾印入眼簾。

一眾世家女眷都在宮門口候著,等待傳召,今日來的人太多,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進長樂宮內請安。

初入未時的太陽,猛如虎,能將人曬脫一層皮。

長樂宮外支著遮陽的大傘,姑娘們躲在傘下,圍在一起閒談,打發時間。

李寒玥被孤立在一旁曬太陽。

對於帝京貴姝,姜柟沒有熟人,只能領著謝述,走到李寒玥身旁。

“這樣的身份,也敢來跟皇后娘娘賀壽?”

“聽說是個妾室,扶正了,真是笑死,南凌郡王怎麼想的?要是我,今天就稱病,不敢來了!”

“你看姜家和離的那位,連個妾都收拾不了,真是把咱們帝京姑娘的臉都丟盡了!”

姑娘們八卦時,刻意揚長聲音,以確保能被李寒玥與姜柟聽到。

“背後道人是非,這就是你們帝京貴女的教養,我算是領教了!”李寒玥被曬得火冒三丈,實在氣不過,懟了一句。

“什麼背後,這不是在你們跟前嗎?你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都是低賤慣了的,也配踏入宮門,贓了天家的眼!”

說話的人,姜柟認得,是葉承儒之妻張秀枝,小時候沒少做姜媛的走狗。

盛寧說張秀枝守了姜上許多年,最後卻被容貌平平的溪山王氏捷足先登。

姜柟嫁去南凌前,張葉兩家連三媒六聘都沒走完,便火速完婚。

懂的人都懂,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姜柟微仰著頭,感受著灼熱的光,細細的思索著自己身上哪道正發癢的傷痕,是張秀枝刻的?

“你夫君不過得了祖上庇廕,在北衙禁軍謀了個小差事,一輩子也就那樣,都頭了,不過是個看門的!而我夫君是正經的皇親國戚!”李寒玥走到張秀枝面前,怒目圓睜。

“笑死!你不過一介賤婢,只知道纏著男人的賤婢!拿謝霖出來壓我?你知道什麼叫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嗎?”張秀枝冷笑一聲,靠近李寒玥,目光輕篾,低聲嗤笑,“娶了你的謝霖就是!”

李寒玥目露兇光,她本就橫慣了,如今成了郡王妃,更是覺得應該把架子端起來,半點委屈都不能受!

說白了,謝霖到底是姓謝,有郡王爵位在身,葉承儒又是個什麼東西?

眾目睽睽之下,她沒臉,謝霖也沒臉。

短暫的思量之後,李寒玥狠狠甩了張秀枝一巴掌,眾貴女都震驚了!

在長樂宮外打人,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果然是南凌蠻子。

“來人!”張秀枝捂住臉,大聲喊起來,“有人在宮內行兇,完全不把天家放在眼裡了!”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