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

惶恐的凌哲,止不住地發冷顫抖。

這是對死亡的恐懼。

但他更不想讓家人擔心,勉強扯出笑,反過來安慰起他們:

“沒事,不就是比別人少活幾十年嗎?雖然只能活二十多歲,可我的人生這麼精彩,有什麼不滿足的?再等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我投胎做姐的兒子怎麼樣?或者女兒?姐你喜歡什麼?”

原本傷感悲慟的氛圍,被凌哲幾句話扭轉畫風,奔著離譜搞笑路線去了。

凌理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我不生!你自己好好活著!”

凌哲撓撓頭。

凌志成:“別急,這事沒說完呢。你爺爺聽了之後,急得不行,求岑師傅破解,想求個轉機。最後岑師傅閉關三天,總算從你的命盤上看出一線生機!”

凌哲語氣變得急切:

“一線生機?那是什麼?”

原來,他並沒有表面那麼灑脫不在意。

家人們其實都瞭解。

不過,面對這個提問,凌志成卻是搖搖頭:

“只有‘貴人’二字,別的不知道。岑師傅說這是天機,他窺破一眼,便讓他身體大傷,要休養足足半個月。我們只能等。”

凌哲肩膀向下耷拉,眼神茫然:

“等?怎麼等?”

“你不是等到了嗎?”

凌志成語氣難得顯現一絲激動。

凌哲卻愣住:

“我等到了?什麼時候?等等,該不會是……”

屋外突然響起一聲——

“歲歲回來啦!”

凌志成眸光驟亮,立刻走去拉開門。

隨後,一眼看見正慢吞吞邁過院子門檻的三頭身小豆丁,不由得愕然當場。

歲歲太小、太稚氣了。

那雙懵懂如初生的眼神,澄澈如高原天空,不掛半點世俗,靈氣湛湛。

……這樣小的孩子,真的會是凌哲那一線生機嗎?

此時的歲歲,正在跟編劇姐姐說話。

她聲音脆脆的、奶奶的,一板一眼回答問題的模樣:

“我去看過禾苗啦!她已經醒了,在喝苦苦的藥水,好慘好慘!其實她明天就能好起來,畢竟我有保護她哦!”

說著,唉聲嘆氣搖搖頭,滿臉對禾苗的同情。

這模樣兒逗得一群工作人員哈哈大笑。

順便無腦誇讚歲歲:

“你可太厲害了!不愧是歲歲!”

“那是!”

歲歲字典裡沒有謙虛兩個字,當即挺起胸口應聲,小揪揪隨動作一顫一顫。

大傢伙笑得越發厲害。

歲歲跟著笑眯了眼。

然後,她似乎察覺到什麼,扭動小腦袋,恰好與立在門口久久未動的凌志成,對上視線。

歲歲咦了聲:

“叔叔你看我做什麼?”

看是一回事。

主要是這個叔叔的眼神好奇怪!

迫切、渴望、哀求……以及一點點的疑惑。

歲歲歪了歪頭,對此表示不理解。

凌志成眼神微動。

他走到歲歲面前,半蹲下來,露出慈祥的笑:

“你今天救了一個哥哥對嗎?我是他的爸爸。”

“哦!凌哲!”

吵吵鬧鬧的凌哲!

凌志成眼角的笑紋加深,點頭:

“對,就是凌哲。”

其實凌志成有滿腹的話想說——

想問歲歲,怎麼救下的凌哲;

又想問歲歲,她的身份以及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