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恰好說到宮正大人心坎裡,她正擔心皇后娘娘會知道她處事不當,陳尚食便遞了訊息給她,簡直像是天助她也。那這女史,沒有證據是萬萬攆不得了。

宮正對陳尚食微笑點點頭,轉身又變了冷臉,道:“此事沒找到個證物,還需要細查,嘉和公主嫁人在即,御膳房又不能離人,公主出嫁以後查清楚再論吧。”

邱尚食不依不饒,懇求道:“大人,恰是此時才要把人攆出去,若她在公主出嫁時鬧出什麼事端,咱們……”

“本官說的話,你是沒聽清楚麼?”

宮正大人訓斥一聲,邱尚食呼吸一緊,立馬低頭退後了一步,像被馴服下來,說道:“下臣無禮,宮正大人明察,自然有正確的論斷。”

“公主要出嫁,本就無暇處理這些雜事,都各自忙去吧。”

宮正司和尚食局的女官女史們都依序散去,汪以芙特意走在了最後,還未出門,便見進門的查太醫,應該是等她們事了,才敢進屋繼續忙他該忙的事情。

汪以芙馬上打招呼,問道:“查太醫,杜太醫今日怎麼不在?”

“今日早上,有太監帶著杜太醫家下人來通報,說杜太醫母親今日不舒服,讓杜太醫趕著回家看看,杜太醫急急忙忙就走了”

“那位帶人的太監,是不是馮小寶?”

查太醫不知其後面的故事,只覺得汪以芙料事如神似的,驚喜笑道:“你怎麼知道?小寶在咱們太醫院待了好一陣日子,真是個機靈的人呢。”

汪以芙微笑的臉再也維持不住,像日落一樣沉沒,痴痴發起了怔。

“汪女史?汪女史”

查太醫推了汪以芙一把,汪以芙才醒過來,只道:“若杜太醫回來,今日發生的事就別告訴他了,別讓他擔心。”

查太醫懵懵懂懂地,點頭應下。

從太醫院走回御膳房的路上,汪以芙走得很慢很慢,仔細盤著今日宮正大人還有兩位尚食大人說過的話,知道她和小姨見面,要藏所謂錦囊的人寥寥無幾。

御膳房那麼大,是不好搜的,能知道東西在太醫院哪個位置,時間地點摸得那麼清楚的人又能排除一個,只是她們不曾知道,汪以芙不是去放東西的,而是去拿東西的。

宮正司帶著她來搜物,想人贓並獲,想做成讓她死得很明白的樣子,其實什麼都搜不到。這個人不想牽連到杜京墨,知道杜京墨最緊張母親,以他母親為藉口調走他。

越想,心便越涼,回到膳房跟丟了魂似的,沈慈見她被尚食大人帶走,本就擔心,又見回來的她魂不守舍,更加緊張,先放下手中事物,將她拉到膳房外面的角落中。

沈慈遞上了一杯茶,說道:“鬧了好一陣兒,先喝杯茶。”

汪以芙抿了一口,立馬吐出來,“好苦。”

“這是茉析姐煮的苦參茶,養元氣的,快喝了。”

汪以芙神色失落,趁著苦味喝了一大杯,真是太苦了。

“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汪以芙被她逼問猶豫不答,沈慈更加急切問道:“你快說,到底怎麼了?”

只見她雙眼失神,淡淡說道:“沈慈,我方才,算是死裡逃生了。”

“你說得這麼驚心動魄,話又不說清楚,不是要嚇死我麼?”

“方才……他們帶我去了太醫院。”

沈慈倒吸一口涼氣,急道:“莫非是你和杜太醫……”

“沈慈,你還不瞭解我?我送給京墨的東西,大多都是吃的,留不下來,京墨送我的都是一些他做的藥膏,這種東西難不成也能做有私情的證據?他們帶我,是去找巫蠱錦囊的……”

說著,汪以芙便哭了出來,沈慈亦神魂驚動,後腦勺像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懵得說不出話來,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