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珍珠手串是茉析第二次當掌膳,伺候德嬪娘娘時,她們膳房被德嬪娘娘賞賜的東西,茉析也有,均是差不多模樣和成色的東西。

她讓禪師帶給茉析的那句話,汪以芙相信茉析一定明白是什麼意思。

了一禪師從宮裡回來以後,汪以芙第一時間問禪師茉析是否有回話,禪師卻說沒有,也沒有任何東西帶給她。

且從那天開始,她足足等到夏天,也沒等到茉析從宮裡傳任何訊息出來,她心裡慌了,總在想茉析在宮裡做什麼,莫非是沒明白她的意思?還是時間久了就給她忘了?

這麼心煩意亂,炒菜時鹽都放不準了。

嶽鴻吃了菜,一句不好的話都不說,只多吃點兒飯,汪以芙自己嚐到了才發現放了兩次鹽,那小炒肉鹹得離譜。

“嶽大哥,我再炒個小白菜吧。”

“不用,就這個肉鹹了點兒,這個蛋花湯和燒茄子都好吃。肉鹹了也沒關係,多吃兩口飯就行了。”

汪以芙自認這心不在焉的過日子可不行,想著還是去寺裡多聽聽僧人唸經,能平心靜氣一些。

了一禪師曾建議他們倆如果有空,可去文殊菩薩的殿裡聽僧人誦經,坐一坐會清淨許多。

第二天汪以芙頂著夏日的大太陽就去了,在去文殊菩薩佛殿的路上,又見幾個僧人挑著擔子往後院走,那擔子裡竟然滿滿都是碳。

大夏天燒碳?汪以芙忍不住問道:“師父,這大熱天的,何人要用碳啊?”

那挑擔的師父停步,回答道:“這些碳是京城施主捐的紅蘿碳,可春天的時候,放碳的屋子漏了頂,這碳被雨水打溼了,溼碳燒起來,會讓人頭暈犯惡心,好像是中毒。主持讓我們拿出去曬曬溼氣,也許冬天還能再用。”

“原來是這麼個道理。”

“那我們就去曬碳了,施主自便。”

汪以芙為了不亂心,日日去文殊菩薩殿,平心靜氣等訊息,了一禪師偶爾在文殊菩薩的佛殿講經,說世間一切不過妄相,不過水中月,鏡中花,以心轉境,境來心應,境去心無……

她就在這佛學浸染中,不動聲色地等過了兩個春夏秋冬,等到第三年四月底,上山給他們送鹽的朱嬸子,帶訊息讓他們一定要下山去彪姐家。

汪以芙靈心一動,馬上收拾東西,還帶上了那陳嬤嬤給的首飾盒子。

“首飾盒子都帶上了?這是不打算再上山了?”嶽鴻不解問道。

“嶽大哥,我覺得我們不用再上山了。”

“真的嗎……”

“我猜的,我們東西反正不多,帶上來也不累。”

嶽鴻不以為意,便沒有帶什麼東西下山,他們進了京城,到了謝記豆腐鋪,等到夜幕降臨,在彪姐家又見到了陳嬤嬤。

陳嬤嬤到門口的時候,汪以芙一把衝進陳嬤嬤的懷裡,陳嬤嬤一邊拍著她的肩,一邊安撫道:“好孩子,好孩子,時機來了,終於來了。”

“嬤嬤,我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以芙,你又長大了。”

汪以芙鬆開陳嬤嬤,正眼看陳嬤嬤變化如何,才發現陳嬤嬤如今蒼老了許多,她比先前又瘦了一圈,臉上斑紋暗黃明顯,白髮滿鬢,眼神也不似從前明亮,而是帶上了一抹灰色。

“嬤嬤六十花甲大壽,以芙都沒給嬤嬤賀壽。”

“茉析幫我過了個很好的壽辰,我過得很開心。尚食局如今有她管著,也井井有條,我已經是個甩手掌櫃了。”

“茉析姐,她好麼?”

“她很好,只是忙,可她忙得很開心。這次我能把你帶回宮,全是她的功勞。”

“嬤嬤快說,她使了什麼神通?”

陳嬤嬤拉著她的手慢慢走進屋坐下,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