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喵喵——喵——”
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貓叫聲。
楚今歲下意識皺起眉,侯府不是不允許養寵物嗎?
不可能是野貓,後院看守森嚴,野貓不可能跑進來的。
她站起身,剛走到窗邊,貓叫聲就變成了鳥叫聲。
“布穀,布穀,”
……
心下了然,她開啟窗戶:“行了,別叫了。”
“唰!”
一身黑衣的花滿枝從屋簷上倒吊下來,腿勾在屋簷上,腦袋朝下,長長的馬尾在窗框上掃來掃去,倒過來的臉掛著大大的笑容。
她一個利落的翻身就從窗戶翻進了屋子裡。
“不是說少聯絡嗎?”楚今歲問,“你被人發現了我們也會被連累。”
花滿枝極有信心地說:“放心,絕不可能被發現的。”
不知道她這莫名其妙的自信從何而來,和她大部分時候在明面上表現出的穩重截然不同。
“前廳那些護院和所謂的高手都是些酒囊飯袋,後院就更別說了,都是沒有修為的夫人小姐們。”
楚今歲關上窗:“你突然來做什麼?”
花滿枝開門見山:“聞人景今日找你了。”
她連珠炮彈似地問:“他找你做什麼?又說了什麼?”
?
楚今歲不免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她下意識想到了聞人景今天的話。
他們的話相差甚多,一定有一方在說謊。
而花滿枝此時的表現,反而顯得更像是那個說謊的人。
花滿枝嬉皮笑臉的:“我們現在不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嗎?你這邊要是出問題了,我不是也要跟著倒黴?”
楚今歲坐在桌邊:“他說了一些你們以前的事。”
她抬起眸子:“聽說你們以前的關係還不錯?”
花滿枝大搖大擺坐在她對面,也沒有隱瞞:“小時候關係還行吧,至少沒現在弄得這麼難看。”
“那時候能活著就不錯了,哪還敢肖想皇位。”
“我們都是被人踩在腳下的爛泥,哪還有爛泥為難爛泥的道理。”
她問:“你這麼問,是因為聞人景的話跟我說的所差甚大吧。”
楚今歲沒答。
花滿枝很坦誠地說:“我確實有地方瞞著你,但是不影響接下來的計劃,也不會增加危險。”
“他也是一樣的,你知道這一點就好。”
楚今歲看著她,笑了:“我知道。”
“帝王之心豈容他人揣測,想要站在高處,危險自然更多,高處不勝寒。”
要是什麼想法都顯露在表面,一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花滿枝哈哈大笑:“你說的更像是挖苦我了。”
“所以我和聞人景,你還是相信我多一點嗎?”
楚今歲悠悠開口:“這可說不準,聞人景可不會半夜從視窗翻進來。”
花滿枝滿臉無辜,攤手:“那我總不能從大門直接進來吧?”
“再說了只是翻個窗戶而已,不至於讓你的信任跌倒谷底吧?”
楚今歲問:“你還記得之前說過假設我會幫你嗎?”
“記得的。”花滿枝回答。
楚今歲望著她:“那我現在也假設,你和聞人景,你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