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說的也太離譜了,離譜到當事人聽了都想打人的地步。

他們口中的那些人,楚今歲幾乎全都沒有聽過。

當初在萬樂宗的時候,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哪有時間像他們說的那樣,和什麼魔君月下相會,把酒言歡。

她的世界裡,月下只有冰泉上方落下的瀑布,還有無數個在寒冷中修行的夜晚。

更別提什麼在禁地中私定終身了。

季衡州說過,踏入禁地的所有人都死了。

“你常年不出門,不知道這些外界的趣事很正常。”樓邊月的神色淡淡,看著樓下那一桌的散修,道,“不過旁人說的也不能全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楚今歲簡直不能更同意,這世上還有比她自己更瞭解自己的人嗎。

她點點頭:“聽起來更像說書似的,魔修冷血無情,怎麼會去愛上一個死對頭呢?”

樓邊月聞言,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對這些很感興趣嗎?”

“只是有些好奇。”楚今歲撐著手臂趴在欄杆上,其實她對外界的一切都很好奇,遇到什麼都想停下來看一看。

她不僅好奇,從來沒有踏出過萬樂宗主殿的自己居然還會被外界的人知道,更好奇這些人眼裡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你覺得季瓷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轉過頭問。

樓邊月想了想:“其實關於金玲仙子的大部分訊息都是從其他的萬樂宗弟子嘴裡說出來的。”

“事實上,很少有人真正見過她,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她似乎沒有下山歷練過,也不和其他宗門的弟子來往。”

“我只聽長輩說過,在一年前的宗門大會上層見過萬樂宗宗主帶著她一同前去,當時她年僅十五就已經踏入金丹了。”她頓了頓,“不過他們師徒二人也就出現了那麼一小會,隨後就走了,也沒有參加大比。”

楚今歲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去年自己剛結丹,季衡州說獎勵自己,帶自己出門玩玩。

結果自己當時境界不穩,到了地方之後不知怎麼的突然氣血逆行,差點傷了靈脈,季衡州只好又把她帶了回去。

那時候自己還可惜了好久,那麼大的地方和陸陸續續趕來的人,她還沒好好看看呢。

但是無論她怎麼不想回去,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被季衡州提溜回去了。

自那之後,季衡州就更不讓她出門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十五歲金丹,很厲害了嗎?”

樓邊月想也沒想,肯定地說:“當然,無數資質平庸的修士,終其一生也只能在築基或金丹之間徘徊。”

“在季瓷之前,從未聽過有人十五歲便能結丹,就連九國第一劍修江溺,當初結丹時也已經二十出頭。”

原來自己這樣厲害。

“原來是這樣。”

如此說來,那個預知夢就顯得更加奇怪了。

為什麼夢裡的自己不好好修行想著飛昇,反而非要去追求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呢。

樓邊月又說:“我之前說你能達到練氣二階已然是百裡挑一,並不是安慰你的虛言,事實如此。”

她看著樓下那幾個侃侃而談的散修:“所以我說他們的話當不得真。”

楚今歲萬分感觸地點點頭:“沒錯。”

確實是假的!

聽著下面那些散修的談話內容,已經說到自己被魔君擄走,帶回魔界的情節。

他們個個面色認真,就像是親眼見到了似的。

要不是自己還好生生地站在這裡,自己都快要信了。

樓邊月聽下方的幾個修士從萬樂宗的事,又說到了合歡宗和魔修之間的瓜葛,言談之間還提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