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趙老爺子相熟的幾位絹人老師傅,沒過幾天就登門京華坊,工作室所有員工喜迎幾位老師傅的到來,杜娟更是信心滿滿,認為這次會解決四件絹人衣裳的事兒,可誰知這幾位師傅看了這四件絹品的衣裳後,卻還是打了退堂鼓。
杜娟這回納悶了,這是趙爺爺介紹過來的老師傅,難不成也做不了這四件絹人的衣裳?
這幾位師傅都已經年邁,年齡跟之前來這兒的四位老爺子不相上下,可一瞧這絹人衣裳的針腳質地,大家都認得出這是金秀芬的手筆,其中一位資歷最深的師傅,對杜娟說道,“這個做不了,這一看就是金剪刀金秀芬的手筆,這我們就不能動了。”
杜娟不解道,“為什麼啊?是因為這活兒複雜,還是怕秀芬阿姨不同意。”
杜娟說到點子上了,老師傅道,“就是怕金剪刀不同意,我們才不敢亂改,你們家跟金剪刀家還有幾年交情,你們難道不知道當年金剪刀立下一條規矩,那就是隻要是她出手做出的衣裳,誰都不許改刀?”
“是啊,這條行規不能破,你也知道在絹藝這個行業中,每個手藝人都有自己的規矩,尤其是像我們這些有年頭的,規矩就更重要了。”
聽這幾位師傅說著,也的確。秀芬阿姨的這條規矩,杜娟是著實不知,甚至連老媽都沒有說過。無奈之下,讓這幾位老師傅白跑了一趟,杜娟也只能把他們送走。雨燕放心不下,來到工作室的時候幾位老師傅已經離開,工作室安靜地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雨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大家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問道,“怎麼了,這是?就你們幾個人啊,那幾個師傅呢?”
“幾位老師傅剛走。”杜娟將前因後果向老媽說出,包括秀芬立的規矩。
雨燕不快道,“就知道是她,沒想到還真給自己立下規矩了。”
“媽?秀芬阿姨立規矩您知道?”
雨燕搖頭,“我不是很清楚,就是之前離開絹花廠的時候在師傅那兒聽過一嘴,說她自己要訂立行業規則,沒想到給自己立了這條。這做出的東西誰都不能改刀,所以現在要完成這四件絹人的話,也只能找她了?她這規矩立的真是……”
文欣不懂其中緣由,剛才杜娟和幾位師傅的聊天也是聽了一半,現在還模稜兩可呢,“季阿姨,規矩是以前立下來的,現在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這規矩還在?”
雨燕肯定道,“按照秀芬那性格,這規矩怕是會堅持一輩子吧。”
聽老媽這麼一說,那沒轍了,杜娟只能說道,“媽,實在不行,我就去找秀芬阿姨吧,看看她能不能幫咱這個忙?”
話音剛落,沒想到雨燕一口就否定了,“那不行!她有她自己的規矩,咱也有咱的規矩。她的規矩不能破,咱也得要面子。”
杜娟絲毫不知道那天雨燕和秀芬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天是怎麼談的。現在老媽對秀芬阿姨的態度,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友好了,上前小聲問道,“媽,您跟秀芬阿姨是不是又鬧彆扭了?”
雨燕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執拗的說道,“反正這次就不能找她,咱京華坊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工作室其他人知道杜家和秀芬家向來不和,可未知全貌。文欣知道其中緣由,見季阿姨這麼堅定自己的想法,也不再幹預。雨燕堅持與秀芬保持距離,格桑著急了,畢竟格桑是負責衣裳這部分工種的。
“其實去求人家幫忙也未嘗不行,大家不都是做絹藝的?怎麼現在還分得這麼清呢,秀芬阿姨有金剪刀的稱號,我想她也不會計較一些瑣碎的事情吧。”格桑這話一出,雨燕的臉都黑了。
文欣忙道,“咱們後續再說,後續再說。”說著便忙拉著格桑離開了,大家各自散去,本是一件滿懷希望的事兒,現在成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