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答應幫忙,雖說人情大於規矩,可杜娟知道內心深處又欠了柳天一次人情,不,應該是欠了柳家一個人情。這次唐突的來找柳天,杜娟也是走投無路了。再三道謝後準備離開,卻被柳天叫住了,柳天可沒想就這樣讓她離開。

“杜娟……”

杜娟停住腳,柳天上前道,“你說你每次都跟我這麼客氣的說謝謝,每次咱們都是這樣公事公辦,咱們不同於陌生人,你就不能多跟我聊幾句?”

“聊……聊什麼?”杜娟心裡緊張,她心裡知道柳天的想法,只不過這時候還是裝傻比較好一些。

柳天認真的說,“那聊的地方太多了,聊工作、聊生活,也可以一起聊聊以後,咱倆再怎麼說也算是朋友了吧。”

“當然了,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柳天眼望著杜娟,杜娟的眼神一直未躲閃,奇怪這回怎麼能這樣直視他的眼睛了,我的臉是不是紅了。杜娟堅定的看著柳天,可揣在心裡的小兔子早就蹦個不停了。兩人這樣對視了許久,這股燃自心底的熱浪,再也堅持不住了,終究杜娟還是躲開了柳天的眼神,著急忙慌的向門外跑去,柳天想去追她,可還是忍住了,看著杜娟“落荒而逃”的身影,他會心的笑了。

衚衕裡總比院裡要涼快許多,杜娟走在衚衕,大口喘著氣,四件絹人的事兒又有了新的希望,她的腦海中不斷閃回著剛才和柳天對視的瞬間,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了,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一對情侶拿著吹糖人從她身邊走過,只聽那男的調侃著,“看這糖人吹的,多像你。”

那女的不樂意了,便道,“什麼啊,這明明吹的就是一隻猴,你才是猴子!”

兩人恩愛的從杜娟身邊走過,杜娟羨慕這種愛情,她心裡盼著什麼時候也有這樣一份感情擺在自己面前呢。衚衕裡的遊客少了起來,吹糖人、賣酸奶、吆喝冰糖葫蘆的都開始收攤了,忙碌的一天又結束了。

在衚衕裡又兜了幾個圈子,杜娟若無其事的回到家,剛一進門老媽就站在自己的房門前等著自己。杜娟道,“媽,您這是……”

老媽嚴肅的說道,“娟兒,你這是去哪兒了,這在附近遛彎用的了這麼長時間嗎?”

聽老媽的口風不對,杜娟意識到可能去柳天家的事兒,老媽已經知道了,便直接承認道,“去柳天家了。”

雨燕接著說道,“是去找秀芬阿姨了吧,剛人家都打電話過來了。”

“什麼?打電話?”杜娟想著,這麼快秀芬阿姨就回家了嗎?早知道剛才應該等等的,不過電話裡秀芬阿姨跟老媽不會又吵起來了吧,“那您跟秀芬阿姨?”

“沒事,閨女你放心。”雨燕說的倒很平淡,“只不過剛才秀芬來電話的時候,特地強調,那四件絹人身上的衣裳,讓我們不要輕易改刀,我就答應她了,以後只要是她經手的絹人,我們一概不碰!”

老媽說的平淡,杜娟能明顯感覺到,老媽心中的不滿。果然,秀芬阿姨還是不同意,哪怕是剛才真的見到秀芬阿姨了,也會如此嗎?實則剛才杜娟前腳剛走,秀芬阿姨就進了門,從柳天那兒聽聞了杜娟來找她的緣由,心裡氣不過,便直接給雨燕打電話。雨燕剛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些懵,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秀芬說出杜娟來過了,雨燕也沒有跟她爭論,卻答應了秀芬所說的一切。

杜娟犯難,但更多的卻是自責,“媽,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會變成這樣。其實我找秀芬阿姨,無非也是想讓她幫幫忙,可我沒想到,秀芬阿姨不想讓我們改刀她的作品,也怪我,小時候在裁縫這塊的活不精進,到現在來還得求著人家。”

“這怎麼能怪你呢,這件事跟你沒關係。秀芬說了,讓我不要怪你,想想也是,整件事都是我們這一輩的人在計較,你們這些晚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