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的位置正好在龍椅前的那條水道中,這條水道直貫大殿,只是到大殿時,上面被一塊塊玉石板給蓋了起來,上面只有些許鏤空的孔洞作為排氣用。而此時的這條暗渠不同尋常,在閃電擊中司天監的八角樓後,樓上已無閃電,但這暗渠中的水,卻早已兇險萬分,水本就流的湍急,濺起的水花碰撞到玉石板的孔洞,都發散出微紅色的電光。

陳工已經考慮清楚了,他決定毀了這裡的一切,他不想讓任何人得到小娘,包括他自己。大殿上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為何拿著絹孩兒往龍椅的方向跑去,而那實則是暗渠所在。身後侍衛幾步上前,陳工跑到暗渠邊上停住了,他回頭驚恐的看著侍衛,拿著絹孩兒衝著眾侍衛喊道,“都別過來啊,別過來!”

官兵上前,列陣,前前後後的侍衛將他包圍起來。這麼大的陣勢倒也是驚動了官家,這天象突變,本就已經顧前不顧後了,而今陳工反常,眾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小娘養母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的向陳工走去,沒走幾步就被侍衛控制了。

“你們放開她!有什麼衝我來!”

侍衛喊道,“放下你手中的東西,退回來!”

妻子面容很坦然,她笑著看著陳工,大聲喊道,“為了小娘,做你想做的吧。”

小娘流著淚,想要上前,卻被保護的侍衛攔住。官家見狀更道,“你們看好她,若有什麼差池,唯你們試問。”

這一來,小娘更是被看得密不透風。身邊的杜娟見狀,衝著小娘搖搖頭,示意莫衝動,“小娘……”

陳工看了看手中的絹孩兒,又看看被侍衛控制的妻子,在人群中還有小娘那雙稚嫩的眼睛,那羅列整齊的侍衛們。官家走到小娘前,看著陳工,“陳工,你到底有什麼心結,跟朕說,朕給你解決!”

“官家,該說的我剛才已經說了!”

官家道,“和親之事,是已經訂立的事情,這個不能改變。除此事外,朕都答應你!”

“除小娘外,我一概不要!官家身為九五至尊,卻一次次將兒女送去和親,難道官家的心就一點都不痛嗎?”

“大膽!怎敢對官家這麼說話!”年輕的太監說道,轉而請示官家,“官家,依咱家看,這陳工手中只是拿了一件絹孩兒,應該沒有威脅,倒不如讓侍衛上去?”

“不行,那絹孩兒與其他不同。”這麼長時間了,官家也看出了絹孩兒的端倪,直接逼問陳工,“你手裡拿的絹孩兒,不是一般的絹孩兒,你快放下它!朕可以當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官家的話,陳工不為所動,可還是想爭取最後一絲希望,“官家!如今和親立盟之日,天降冬雷,這是不祥之兆。官家,草民求您放過小娘!”

聽了這話,官家怒了,“放肆!大殿之上豈容你在這裡置喙天意,冬雷乃自然之象,談何兆頭!”

“娟姐姐,你說……現在是不是說什麼都沒用了。”小娘抱著希望問杜娟,而今形式如此,杜娟更不知如何去解決眼下的一切。

小娘哭著再次向官家下跪,“官家,求您放過他們吧,小娘願意和親。”

官家看了她一眼,將小娘扶起來,對陳工道,“陳氏,只要你們現在回來,放下手中的東西,朕念在公主的情分上,可饒你們。”

“虎毒不食子!你可別忘了!她是你的親生女兒!”陳工對官家大吼著

官家道,“可陳氏,這是皇家的命,不光大名府,汴京也皆以和親立盟維一時安寧。和親之規乃汴京所定,百年如此,哪有改的道理。公主遠嫁,朕自當心痛,只是你們不知道朕的苦心,是為這天下黎明。”

還有什麼可說呢,陳工徹底失望了,他高舉著那個絹孩兒,直接走到了暗渠邊上。腳下水流湍急,他搖著頭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