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吧,還是有的,只不過這四件絹人得需要一段時間來修復。”杜娟說著將剛才所想給大家說了一遍,四位老爺子雖然對絹藝不是很懂,但畢竟也瞭解絹人多年,七七八八能聽懂一些。說完計劃,大家都沒有異議,杜娟繼續說道,“現在看上去,這四件絹人破損的程度各不相同,剛才我說的僅僅是大致修復計劃,要想全部修復完成,這四件絹人每一件都得制定詳細的計劃才行,這個就需要後續我們商量了。”

老爺子聽完,對杜娟讚不絕口,“可以,我們幾位閒著也是閒著,後續一得出空我們就過來瞧瞧。看來,你們還是很專業的,一打眼就能給出計劃。這四件絹人交給你們修復,我們也就放心了。只不過我們還有一個要求,就是這四件絹人修復完畢後,能不能跟這張照片中的樣子一致?”

“一致?應該是沒問題的,只是要跟您們說明一點,照片是黑白的,你們要是記著這四件絹人的衣裳分別是什麼顏色,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標註一下。其他的我們就試著進行色相比對,實在確定不準顏色的,我們可能會自由發揮,給它搭配最適合的顏色,所以這一點上,還是希望您們能夠答應。”

“好!這沒問題!這四件絹人的年頭太長了,我們記著的也只是零零散散,就憑藉著記憶給您說吧。”老爺子說道

杜娟拿出紙筆,速速在紙上畫下了四件絹人的輪廓,聽著老爺子依稀可記的幾點顏色,在輪廓中標註出來。利落的筆觸和流暢的線條,筆下畫著的雖僅是輪廓,可杜娟這專業性還是被大家認同的。

李維安自知這四件絹人任務重,不由得對其來歷感興趣了,“爺爺,您們這絹人是從哪兒來的呢?目前市面上流行的,可沒有這麼大尺寸的。”

問題一出,還未等這四位老爺子回答,雨燕就進屋了。

“媽,您來了?”剛才杜娟還在等自己的老媽什麼時候到這兒,“這四位爺爺是過來跟咱們談修復絹人的。”

按照雨燕跟這些老爺子的輩分,叫叔是應該的,雨燕笑著跟四人打了招呼,心裡也是歡喜,這算是繼王府文創後京華坊的第一單。她進屋一瞧站立的這四件絹人,一嘴就說出了來歷,“這是人形廠的絹人啊,稍等,我再看看。”

其中一位老大爺說道,“您認得?您之前是在美術人形廠待過?”

“是,我這上半輩子可都在那面呢,一直幹到了最後。”雨燕說完,挨個兒看這四件絹人衣裳的針腳,她認得,那可是金剪刀金秀芬的,便道,“這不是金剪刀的手藝嗎?我記得當時這批絹人有兩百件,是忘記打標籤發出去的,後來被退回來了,然後分給大家做紀念品。”

雨燕竟能準確的說出絹人的來歷,讓一邊的杜鋒也目瞪口呆,這不就是機緣巧合?要不是今兒老媽不來,還碰不上這事兒呢。杜娟不信,仔細一瞧,果然這四件絹人身上沒有任何標籤的痕跡。

一位老爺子懇切地說道,“沒錯,就是這批!”

能夠見到這批老絹人,雨燕心情激動,只是當時自己沒有留下來,原因之一便是因為這批絹人的縫製是秀芬,那時候兩家還是水火不容,只要是秀芬沾手的東西,雨燕都不帶碰一下的。今日一見,往事如煙,那廠裡針織機器的聲音,彷彿縈繞在耳畔,如今兩家面上相和,雨燕問,“那幾位叔叔,您們是之前也在廠子待過?”

老爺子搖搖頭,“哪有,我們要在那兒待過,估計現在咱們就是同行了。這四件絹人啊,是朋友託付過來的,讓我們幫著找找能夠修復的,找了一溜夠,都過去兩週了,才算有著落。”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們的這位朋友真的挺有福氣的。”雨燕道,後接著看著杜娟,給這四位大爺介紹,“對了,我介紹一下吧,這是我閨女杜娟,你們叫她小杜就行,以後有什麼事兒,找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