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摸了摸杜娟的頭,看看老杜和雨燕,“我跟那兒住習慣了,換個環境怕不好適應。人老了,就不喜歡給人添麻煩了,你說就算我留下來。吃不一定能吃到一起,生活習慣也不一樣,你們各個都忙,這絹花社又要開了,他的藥膳小店也開始準備中,到時候都走了,剩我一個人,我也悶的慌,還不如回去跟院裡那些老頭老太太聊聊天解解悶也挺好的。”
雨燕點頭,“媽說得在理兒,我們就依您,您要是院裡沒事了,就常回來,到時候我去接您。”
“好,好。”老太太應了下來,“娟兒,絹花社是不是明兒一早就重新開了,我剛進衚衕聽到幾位大媽正議論這事兒呢,咱家可真得爭口氣。”
“可不,這都看著呢。”雨燕說道,“咱該做什麼事兒,做就完了。”
盯著天花板的燈,明亮耀眼,今夜的杜娟難以入眠,明兒京華坊將再一次重新開起來了,後面會變成什麼樣兒誰都不知道。京華坊絹人興趣班重新招生,場面算不上火爆。前些日子杜娟雖然在衚衕貼滿了招生廣告,但前來看熱鬧的,比實際報名的還是少很多。
今早,京華坊絹藝興趣培訓班重新開業,除了在京華坊門外立了一個簡單的易拉寶之外,便無其他。時不時的會有三兩人進進出出,這樣的情景杜娟也沒有想到。杜娟一人在工作室和前來報名的學員們溝通著,可還是有人對絹人壓根兒就不是很瞭解。
“我報名的話,這裡都教一些什麼?繡花還是針織?”一個穿著時髦的姑娘問杜娟。
杜娟打量著她,一身嘻哈裝的時尚裝扮,透著幾分桀驁不馴的樣子,杜娟心裡早已有了答案,眼前這位又是一個對絹藝不明白的。起身在櫥櫃拿過一個身著紅衣的絹人,遞給她,“這是成型後的絹人,絹人興趣班的話,繡花、針織、裁剪都有,就是做絹人最基本的東西,需要沉下心去做這件事才行,心態還是要穩重的。”
“這就是一個布娃娃?學這些的話跟心態有什麼關係?你的意思是我這種心態不適合做這個?”這姑娘倒也是不避諱,“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合適就學,不合適就不學,來這兒就為了解壓,消磨時間。”
“一針一線,如果是解壓的話,可能不太容易。”
“那就算了!”這姑娘起身就離開了
杜娟起身相送,“您慢走,後續有興趣的話,可以再來看看。”
跟她一起招生的兩位裁剪師傅都看不下去,“現在都成這樣了?我記得老季那會兒弄興趣班的時候,就不說最後有多少人學習,那報名的人都排著隊呢。”
“娟兒,是不是你這方式方法不對啊。”
杜娟自然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距離上次老媽辦絹花班的時間來說已經過了五年,這五年的時間,大家的思想都在轉變?對傳統非遺的一些事物真的無感了?
文欣在京華坊外徘徊,透過窗子見到了杜娟,衝她招招手。
“我出去透口氣。”
兩位師傅沒說什麼,可臉上的神情完全是對杜娟充滿了懷疑。
文欣仔細看著易拉寶上的招生內容,又四處尋摸。
“你怎麼過來了?”
文欣見杜娟出來,又見她一腦門子官司,“今天興趣班不是重新開張嗎?我想著早早過來幫幫忙什麼的,這……這是已經忙完了。”
杜娟搖頭,“哪有,這都倆個小時了,都沒什麼人。”
“你不會就立了這樣一個易拉寶吧。”文欣指著眼前這隨時被風吹翻的易拉寶,“這樣的方式肯定不行的。”
杜娟也是乾著急,眼下這些與之前自己提出的計劃截然不同,“我知道,這種方式肯定是最簡單的,我本想著這次的興趣班用短影片、直播或者網路的方式去宣傳,但到現在才發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