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驗那麼足,就隨便講講唄。”

“那到時候你在嗎?”

“我當然在啊,我得向大家介紹你啊。”杜娟說著樂了,“唉?我發現了,你是不是怕我不在,所以害怕啊,人家都是見生人社恐,你這是見熟人社恐啊。”

文欣也承認這點,“是啊,你說我從上大學那會就經常去你家,那時候我都……你也知道,性格太張揚了,你爸還好幾次說過我呢,讓我女孩子一些。現在再去你家,除了叔你爸還有其他叔叔,這種情況我肯定緊張啊,我之前的形象都不怎麼好。”

“嗨!這都幾年過去了,還記著呢。放心吧,我爸記性不好,這兒事兒估計都記不清了。”

“信你個鬼!”

文欣推辭幾番,但還是答應了要幫杜娟這忙,“那就後天吧,剛好是週六,剛好我這面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不過我去之後,我不敢保證我講的東西都是叔叔們能用得上的。”

“可以,講什麼你自己來定就行。”

“那我得好好準備一下了。”

雖說面對都是熟人長輩,可這回給到文欣的壓力還是很大。趁著還有兩天的功夫,杜娟也沒有歇著,繼續在南鑼鼓巷找尋手藝人,連著之前的幾天,杜娟都沒有找到讓自己中意的,或者說她們的作品入不了杜娟的眼。來回找的機率太小了,杜娟還是老樣子,藉著一家小吃店門口,重新擺上行李箱、立起易拉寶。

小店的老闆都認識她了,“姑娘,這都幾天了還沒找到你需要的人?”

“是啊,又給您添麻煩了,佔著您這地兒。”

“甭客氣,您擺這兒,還顯得我這兒熱鬧呢。”老闆說著拿出一小馬紮,“坐這兒吧。”

“謝謝,謝謝。”

老闆對這些絹人並不瞭解,只知道它們是非遺,店裡閒著沒客的時候,也會饒有興致的出來問一兩句,“這麼精緻的娃娃做起來是不是得花好長時間?”

“嗯,從定型到成品得需要半個月到兩個月時間,主要還是看工序的複雜度。”

“那挺不容易,這要是我這種粗人,估計這麼長時間是等不下來的。真挺佩服你們這些做非遺的,這南鑼鼓巷要說做非遺的也不少,但耗費這麼時間去完成一件事的太少了,他們第一要考慮的就是能不能賺錢。”

老闆說的在理,我們經常會在一些景點看到各式各樣的非遺衍生品,大眾對它的認知度又有多少呢?杜娟深有感觸,“非遺傳承本就是一件難事,老闆到時候要有興趣的話,可以來京華坊瞧瞧。”

“好,等有機會一定過去!”

“老闆,來倆老北京酸奶。”正說著店裡又來了客,杜娟低頭整理行李箱的那些絹人,面前走過了幾人,沒太關注。直聽一人說道,“這小姑娘畫的東西還挺好看,你看那鳥兒,多生動啊。”

直覺!杜娟抬頭,沒錯,應該是機會來了。

那是一隻畫眉,悄悄地落在女孩的肩頭。眼睛雖小,卻傳出了靈性,它像是在四處張望,又像在愜意的歇息。可回過神,這哪兒是什麼畫眉,眼前疾步走過的姑娘揹著書包,書包的一角拉鎖未拉,裝不下的畫板就露出了一角,這一角也剛好是那畫眉的棲息之地。線條勾勒完美、工筆公正到位、就連點睛也是恰到好處。小毛刷畫出畫眉的羽毛,從頸部到尾端,更是一氣呵成!畫眉通體黃褐色的羽毛,被畫出了層次感,色澤由深到淺,才顯得生動。最為動人的卻是離畫眉眼角處不遠的一顆黑痣,都說“痣在此處為美人”,而放到畫眉鳥眼邊,更是神工之筆!

看這鳥兒似有什麼故事要講述,若是一隻真的鳥兒,那便能聽到它的啼鳴聲了。

要不是後面的遊客誇讚這一句,杜娟可就抓不住這個機會了。跟這姑娘走了幾步,小吃店的老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