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麼一來,在座的都有疑惑,誰都不知道鍾師傅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只見鍾師傅慢慢的將一件佩飾拿起來,這才說道,“這些箱子的佩飾都是仿古的,距現在已經有近半個世紀的時間了,其實這次要你們換成這些佩飾,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們在做出京劇系列絹人後,會選擇出一批參選北京中軸線申遺的文創產品,也就是伴手禮。可能你們也知道,這兩年對於北京來說是中軸線申遺的衝刺年,這也是我剛才說的想要這個系列的絹人在文化價值上更提升一步。”
鍾師傅這樣一解釋,大家就聽明白了。好端端的突然又生出了中軸線申遺文創,杜娟頓覺得肩上的責任大了,這完全是一個更為艱鉅的任務。
雨燕一聽,卻有興趣,便說道,“中軸線申遺,絹人還能用到這裡?這我是沒想到的。”
“是啊,非遺就要多樣化。這幾年以來,中軸線申遺一直都是以各類文化融合為契機,非遺更是如此,北京絹人加上中軸線,那就是屬於咱老北京的京味文化了,更是應該提倡的。”鍾師傅說,“你們這次所要做的這批絹人,在佩飾上用這些仿古的,就更有意義了,它本身的價值就高了一層。”
鍾師傅說了這麼多,其實杜娟還是沒有明白這些仿古佩飾有什麼不同,應該不僅僅是因為年代久遠,想到此杜娟便問,“鍾師傅,大體的意思我是明白了。這些仿古佩飾有半個世紀之久,能儲存至今也是不易,不過在這次絹人的使用上,它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意義呢?”
“說得對。”鍾師傅道,“是有其他的意思,這就要從這批佩飾剛製作完成的時候說起了,大家應該都聽過海棠詩社吧?”
文欣嘴裡喃喃的唸叨了幾遍,“海棠詩社?海棠詩社?好像有點印象,但我想不起來了。”
鍾師傅隨後看向阿木娜和格桑,這一看兩人忙緊張的搖頭,再看看李維安,一直在苦思冥想,看來結局跟文欣是一樣的。
“《海棠詩社》這不是紅樓夢裡的情節嗎?”雨燕脫口而出,卻也是勾起了她的回憶,“我記得在1964年,咱們絹人行當的老前輩曾依據《紅樓夢》的第三十七回做出了當時《海棠詩社》的這組絹人,而且這組作品還前赴巴黎展覽,當時那可是風靡一時啊,好像還獲得了總理的喜愛呢。”
這段往事,也只有雨燕知曉一二,年輕一輩對此並不是很瞭解。鍾師傅聽雨燕說完,接著道,“季老師說的沒錯,也就是這批《海棠詩社》的絹人,當時共有八件,她們身上所用的佩飾就是跟這些同時生產出來的。也是因為這批絹人,進而才成立了人形研究小組,也就是後來的人形廠,中國娃娃的稱號也由此誕生了,可以說1964年是絹人時代的一個重要的里程碑。”
京華坊一行人聽得入神,渾身更有一股熱騰騰的血液在流淌著。絹人走出國門,從而定為國禮,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杜娟也知道,接下來的工作不簡單,她見到了剛才鍾師傅拿起仿古佩飾時,那佩飾鬆散的樣子,要想用這些佩飾作為京劇絹人的搭配,怕是要花一些功夫了。
“鍾師傅,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其實您這次帶著幾箱仿古佩飾過來,意義就已經不同了。接下來的工作我也知道怎麼做了,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只是這麼貴重的佩飾,我還是擔心我駕馭不了。”沒錯,這幾箱佩飾是有著特殊的使命,杜娟生怕給弄壞了,彷彿接下來的工作就像是一場盛大的文物修復。
鍾師傅早已安排好了這一切,招呼著之前那幾位抬著箱子的年輕人道,“放心吧,杜娟。我這面都給你安排好了,他們都是博物院年輕的文物修復師,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京劇系列絹人屬於是創新、更是原創,所用的佩飾當然也要全新的。這些佩飾年頭久了,就需要大家一起把它完善,恢復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