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花魁奪冠熱門有五位,鳳棲樓的姜柔和清玉,群芳館的白菡,醉歡樓的唐小婭,還有擁翠閣的卓依夢。”

雨輕把書冊放置一邊,抬眸笑問:“阿遠哥哥,你覺得誰會成為今年的花魁呢?”

任遠完全不感興趣,只是拿起那個萬花筒,擺弄兩下。

“如果一直是那個姜柔蟬聯花魁,其他頭牌姑娘總是陪跑,那麼她們定會心生嫉妒,也許在場下還會有些小動作,提前開撕也是有可能的。”

雨輕繼續說道:“阿遠哥哥,花魁比賽重在外貌而非品性,跟選美大賽無異,還不如舉辦天下武林大會有意義。”

“武林大會又是什麼?”任遠淡笑問道。

“就是在各州府廣貼告示,不論三六九等,皆可趕赴洛陽來參加武林大會,經過一番比試後,最後勝出者朝廷可以給予他官職,日後也能為國效力。”

雨輕微笑說道:“阿遠哥哥,這樣的武林大會是否有意義呢?”

“勉強算是有意義吧。”任遠注視著她,又道:“前日阿虎離開了洛陽,他的眼神很堅定,看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南渡長江,尋求發展。”

“給阿虎送行的友人應該很多吧,可惜那時我正在背書,沒能出城去給他送別。”

雨輕稍顯落寞的垂下眼簾,沉吟道:“也不知道我送與他們的禮物,他們會不會喜歡。”

“昨日你已經回胭脂鋪子後面的小院子裡了,這幾天你也不必再到你的五叔跟前背書了,心裡應該輕鬆許多。”

任遠唇角噙著一抹純淨的笑容,輕聲道:“你怎麼也想著去拜訪京陵公(王渾)了,難道是阿虎曾帶著你去過京陵公在城郊的別院?”

雨輕含笑點頭,“前一陣子我和悅哥哥去拜訪過京陵公,當時阿虎也在那處別院裡,他是來向他的外公告別的,京陵公是高壽老人,有些耳背聽不太清別人說話,阿虎當著他的面說了好幾次要離開洛陽去吳郡了,他卻呵呵笑起來,說‘剛來就要走,可是在耍小孩子脾氣’,阿虎聽後也很是無奈。”

“京陵公已經七十有四了,難免有些眼花耳聾,他的長子和次子都已經早亡了,只有三子和四子,在朝中任清貴閒職,他的兩個女婿和嶠和裴令公也已病故,聽說在裴令公病逝後,京陵公哭了好幾日,如今已經很少進城了,一直都待在那座別院裡。”

任遠微笑問道:“玄靜兄(王潤字)是他的曾孫,近年來都是跟著京陵公住,你上回可見到過他了?”

“嗯,他之前去觀看了那兩場足球賽,還說既然琅琊王氏都組建了自己的足球隊,他們太原王氏也要組建一支足球隊,到時候一較高下。我這次是來給京陵公送糕點的,那天聽阿虎談及過他的外公喜歡吃鬆軟的點心,因牙齒不好,也不能吃甜食,所以我回去後就做了一些無糖的糕點,今日特意給他老人家送過來。”

雨輕慢慢開啟食盒,裡面放著三小碟糕點,她笑道:“這碟是驢打滾,這碟是山藥糕,那個則是雞蛋糕,只有驢打滾是放了少許糖的。”

“我聽說京陵公喜歡吃乳酪,乳酪是滋補佳品,昔日尚書令荀勖身體不好,武帝(司馬炎)就時常賞賜給他乳酪,讓他補養身體,如今皇上也常常派宮人到京陵公的別院送乳酪,可見皇上對京陵公也是極為敬重的。”

聽任遠講起乳酪,雨輕便笑道:“京陵公的次子王濟是武帝的女婿,曾經陸先生(陸機)去拜訪他,他就命人拿出幾斛羊酪,放置於陸先生面前,並問道:‘你們江東有什麼可抵得上此物?’陸先生當即回道:‘有千里湖的蓴菜羹,只是還不必加鹽豉。’不知這千里蓴羹當真如此味美嗎?”

“這番對答不僅是針對美食,更是北方士族對江東士族所持有的某種態度,陸先生能夠巧妙應答,又不失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