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夫人問道:“他到底哪裡招惹到你了,你這麼惱他?”

彩蝶輕蔑地笑道:“我犯得著跟他那種人生氣嗎?”

“好了,你高興怎樣就怎樣。”

包夫人很是嬌縱自己的女兒,不捨得打罵她,也沒有說過一句狠話。

彩蝶隨手整理了一下裙角,說道:“孃親,里長帶著兩個人來咱們家了,好像是為了調查盜竊案。”

包夫人卻問道:“淳于郎中回來了嗎?”

彩蝶不免疑惑道:“還沒有,父親不是從洛陽請來了魯郎中,難道他的醫術還比不過一個鄉下土郎中?孃親為何偏偏要找那個淳于璧看病?”

包夫人只是嘆了口氣,沒有答話。

此時雨輕望見十幾個壯漢在院裡練武,便停下步子,問李如柏這些人的槍棒功夫如何,李如柏略笑了笑:“他們這棍棒使得也算是不錯了,比街頭賣藝的強多了,可惜好看卻不中用,上不了戰場,也贏不了真好漢。”

包鐵心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散了,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他們只是有些蠻力的莊稼漢,讓兩位小郎君見笑了。”

李如柏一邊轉動著竹笛,一邊慢慢地把目光移到包鐵心的雙腿上。

雨輕看著眼前這個面容滄桑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路,沉聲道:“聽里長說你以前在龍驤將軍王濬帳下效力,跟隨他攻克西陵、荊門、夷道、樂鄉等城,俘獲夷道監陸晏和水軍督陸景,你在滅吳戰役中屢立軍功,若不是傷了一條腿,到如今你至少也擔任偏將軍了,說起來真的太可惜了。”

包鐵心的話語裡帶著一點感傷:“當年我們和東吳水師打了好幾場硬仗,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哪敢再奢望其他?”

李如柏微眯起眼睛,笑道:“擁有一顆樸素的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里長,我們還是去勘查一下失竊現場吧。”雨輕說著就邁步朝後院走去。

包鐵心一臉困惑,“不是已經抓住那個盜賊了,小郎君還要檢視什麼?”

李如柏詫然道:“盜賊究竟是何人,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莫非你昨晚看到了那個盜賊?”

包鐵心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到里長身上,說話頓時沒了底氣:“不是里長推測是那個江湖藝人指使猴子去偷盜財物?”

里長卻辯解道:“因為鎮上接連發生的四起盜竊案很奇怪,明顯不符合常理,所以我才懷疑是耍猴的所為,猴子身形很小,又活動靈敏,養的時間長了,也能通人性,那個江湖藝人很可能利用這一點指使猴子去行竊,不過這僅僅是懷疑,沒有實際證據,自然不能當真。”

包鐵心很是受教的點點頭,緩慢而笨拙的挪動著腳步,身體左右搖擺,臉上的笑容略有些勉強。

雨輕微笑道:“那個江湖藝人只是有盜竊嫌疑,沒有人證和物證,還不能斷定他就是盜賊,但是我已成竹在胸,此案不日即可告破,你耐心等待就是了。”

李如柏輕輕拍了拍包鐵心的肩膀,說道:“我弟弟是個破案高手,一定會幫你把丟失的財物全都找回來。”

包鐵心拱手道:“那就有勞兩位小郎君多多費心了。”

在方之帆的書房內,順風突然拔出三尺青鋒,方之帆嚇得渾身哆嗦,慌忙跪地叩首道:“草民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官府。”

順風拿劍指著他,冷笑道:“你說那套書籍是你前些天在槃鴟山上撿的,狄詠剛好也死在槃鴟山,這未免太巧了吧,也沒有人可以為你做證,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有......有個人經過那裡,他看到了,他可以為我作證。”

“那人是誰?”

“就是包鐵心,他經常陪著夫人一起來槃鴟山寺燒香拜佛,不過那天傍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