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戶姓包的人家昨晚失盜,包家門戶緊閉,並沒有看到什麼人翻牆而入,而且也沒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音,里長覺得此事十分詫異,盜賊不可能憑空出現,也不可能憑空消失,不留一點痕跡,經過仔細詢問,才知包家昨日把江湖藝人請到家中表演雜耍。

眼前的江湖藝人不過是個身體瘦弱的老頭,手無縛雞之力,不可能翻牆入室偷取東西,但他馴養的猴子十分乖巧,店家還告知里長這隻猴子趁夜偷吃客棧的東西,有位住客的錢還被偷了,里長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不會錯,就要把這師徒二人押回去,雨輕卻上前攔住了他們。

“既然你在他們身上沒有搜出任何贓物,為何還要強行帶走他們?”

里長冷眼打量著雨輕,看她面生,年紀尚小,穿著樸素,多半是從外地來的貧寒學子,心裡自然是瞧不起她的,便哼了一聲道:“當賊的都不笨,自然會把偷來的東西藏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雨輕笑道:“里長說的極是,當賊的若是偷了東西還不逃跑,待在這裡等著被抓,那才是真的笨。”

里長陰沉著臉說道:“也許是這賊人太貪心,還想在鎮上繼續行竊。”

雨輕見店家神色異樣,左顧右盼,又笑了笑:“這只是里長的個人臆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偷盜,里長就前來抓人,是不是太武斷了?”

店家立馬瞪著眼道:“猴子偷吃客棧的東西,這卻是事實,還有客棧一樓的住客錢被偷了,這師徒二人就住在那間大通鋪裡,不是他們乾的還會是誰?”

雨輕負手走到小二面前,笑問道:“這隻猴子到底偷吃了什麼東西啊?”

小二對著里長也不敢隱瞞,只得照實回道:“它把廚房裡燉的雞吃了,還偷喝了酒。”

雨輕故作不解道:“店家先前不是告訴我們店中只有一些粗茶淡飯,沒有酒肉,還讓我們去街上吃飯,只有開門迎客,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店家關門也早,這樣做生意未免也太奇怪了,還怎麼賺錢?”

店家見小二不小心說漏了嘴,趕忙圓謊道:“那隻雞是一位客人拿來的,店裡只負責給做。”

雨輕又轉過身來,對里長笑道:“你把此案就交給我吧。”

里長聽到她說這樣的大話,有點難以置信:“交給你?”

雨輕點頭微笑道:“是啊,因為我擔心你冤枉了好人。”

里長一臉鄙夷地看著她:“包家失竊案並不是個案,最近我們鎮上接連出現幾家大戶失盜,這等大案必須上報衙門,你算什麼身份,也敢放這等浪言?”

順風直接拿出名帖給他看,他看過後大驚失色,慌忙對雨輕躬身賠禮道:“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裴家小郎君來到鎮上,方才出言多有冒犯,還望小郎君恕罪。”

雨輕淡淡說道:“先把他們師徒放開吧,在盜竊案尚未查明之前,就讓他們暫時住在這家客棧裡。”

幾名家丁這才給他們鬆了綁,雨輕、李如柏和霍讀就走進客棧,徑自上了二樓,順風帶著里長也跟了過去。

雨輕坐在自帶的黃花梨交椅上,抿了一口茶,語氣隨意的說道:“本來我是想派人請你過來一趟,不想你自己倒是先來了。”

里長堆笑道:“不知小郎君有何吩咐?”

由於一夜未睡,雨輕有些睏倦的闔上雙目,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開口問了一句:“鎮上有個叫淳于璧的老翁,你可知道他現在何處?”

猿飛已經打聽到狄詠的老鄉名叫淳于璧,是行醫之人,並不在鎮上。

里長略想了一下,回道:“他好像在前幾日赴外地出診去了,到如今也未回來。”

雨輕揉了揉額頭,又問:“你可有親眼見到他離開了鎮子?”

里長搖頭道:“這倒沒有,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