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節 紅與黑(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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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裴頠還在宮中,裴浚也尚未回府,雨輕就跟著張輿來看望張華,順便到藏書樓看書,黃娥和甜甜也一起過來了。偏巧今日卞壼把史進和靳明樓也帶了過來,他們正坐在一樓安靜的謄抄書籍,黃娥則坐到他們對面,也開始認真抄錄。
雨輕心不在焉的拿著一卷樂譜看了一會,就放回書架上,默默走了出去。
東瀛公司馬騰已經被關押進金墉城,本來雨輕今日也想跟著任遠去金墉城,但是廷尉正高裁要親自審訊司馬騰,侍御史蒯錯也在一旁陪審,任遠也就不方便再帶雨輕同往了。
秋雨像銀灰色黏溼的蛛絲,密密斜斜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金墉城這座皇家監獄,天也是暗沉沉的,守衛士兵站在雨霧中,就像是油畫中的人,平靜中帶著肅穆,只有院內幾株芭蕉葉在瀟瀟雨中顫抖著,一切都顯得那麼沉悶。
這裡也設有像廷尉署那樣有很多刑具的審訊室,司隸校尉部同樣也設有秘密監獄,對待某些硬骨頭,大都會動用刑具,不過東瀛公司馬騰畢竟是司馬宗室,沒有陛下的旨意,高裁是不能對他動刑的。
“東瀛公,這裡以前就像是洛陽城的一個後花園,依山傍水,邙山的茂林修竹,洛水的清波盪漾都近在眼前,真是個宴飲聚樂,馳騁畋獵的好地方,可比廷尉府寬敞明亮多了,我是奉命審問,陛下也希望你在這裡好好反省自己的罪過。”
任遠早已命人給司馬騰取下了枷鎖,還給他搬來一把椅子,司馬騰端坐在那裡,冷眼望著高裁,不由得笑道:“高光不來,許奇也不來,陛下卻派你過來審問,還真是信任你們陳留高家人,聽說中牟令高勉死得甚是蹊蹺,你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教導不好,還怎麼堅守正道?”
高裁臉色十分凝重:“我的弟弟到底死的冤不冤,自會有人去徹查,而你犯了謀逆罪,意圖謀反,證據確鑿,論罪當誅。”
司馬騰掃視了他們三人一眼,語氣強硬的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司馬氏的江山,以免他日毀於賈南風之手,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何罪之有?”
任遠正色道:“先前你上奏朝廷說太原太守孫眾和晉陽令常緯貪汙賑災糧,導致民變,故而你將他們砍殺,可事實並非如此,你府上的門客伍嗣友和參軍梁遇將實情上奏朝廷,因孫眾和常緯不肯參與謀逆之事,才被你誅殺。
你持節都督幷州諸軍事,卻濫用職權,在幷州各地擄掠流民,販賣胡人以充軍資,還大力積累馬匹,明著合法收購,暗地強取豪奪,在太行山一帶藏匿私兵,陰結賓客,拊循百姓,散佈流言,江湖術士稱清河王世子司馬覃有天子之氣,行巫蠱之術詛咒東宮太子,後來司隸校尉派班兵曹入幷州調查,又在刺史府邸搜出用來行事的攻戰器械和天子符印,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殘害朝廷命官,積聚錢財賄贈各地官員、諸侯王、說客和方士,招兵買馬,難道你做的這些事也是為了江山社稷?”
司馬騰聽後不禁哈哈大笑,王標和旁邊做審訊記錄的官員都是一愣,蒯錯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任遠端起蓋碗來,喝了一口,又示意書吏把罪狀拿給東瀛公過目。
司馬騰根本不去看那份罪狀,而是注視著任遠,問道:“那個散佈流言的小人你們可抓住了,到底是誰在陷害我,我也很想知道。”
蒯錯沉沉笑道:“苟晞已經死了,不就是你派人滅口的,此刻又何須再問?”
司馬騰臉色不由得陰下來,氣憤地道:“真是荒唐至極,我不是石苞,只因一首童瑤,便被說成想要謀反,苟晞也沒蠢到這種地步,編造謠言者真是別有用心,在半途害死他的人更是其心可誅。”
任遠放下蓋碗,淡淡說道:“東瀛公,你在幷州的謀反計劃還未開始就被人告發,自然是心有不甘,可是眼下還有一樁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