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節 秋夜話別(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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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一片寂靜,司馬遹的手心裡仍舊握著幾顆棋子,內侍總管侯芳走上前輕聲喚道:“殿下?”
一顆黑子落進玉碗裡,司馬遹嘆了一口氣,將剩下的那兩顆黑子隨意擲到棋盤上,“侯芳,把龍骨球杆取來。”
侯芳便走至落地式玉檀木架前,取下龍骨球杆,雙手呈給司馬遹。
司馬遹接過龍骨球杆,撫摸兩下,幽幽問道:“白日裡聽歸月說陌文的對食叫阿端,原先是母妃宮內的婢女,被打發到永巷當差,這件事你可知曉?”
侯芳頷首道:“奴婢並不清楚淑妃宮裡的事。”
司馬遹直接掀翻棋盤,手持球杆指向他,“侯芳,連你也敢欺瞞本宮?”
侯芳慌忙跪地,叩首回道:“殿下莫要氣傷了身子,是奴婢無知,管了不該管的事,可憐陌文死的不明不白,奴婢只想保那宮婢一命,待在永巷或許就沒人再去找她的麻煩了。”
司馬遹似笑非笑道:“你過來。”
侯芳跪爬到司馬遹身前,球杆抵上他的頭頂,他不敢動一下。
“你也跟董猛一樣,總是想方設法揣摩本宮的心思,這些年來你幫本宮除去不少母后和賈謐安插在這裡的眼線,本宮知道你是忠心的,不過話要是說的太聰明瞭,只會適得其反,說實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侯芳只是默默地說了一句,“念在奴婢盡心伺候殿下這麼多年的份上,懇求殿下派奴婢去給先帝守陵吧。”
“想要遠離是非了?”司馬遹收回馬球杆,冷笑道:“侯芳,本宮遲早會打發你去守陵的,但不是現在,你先起來吧。”
侯芳慢慢起身,從眼角卻流下一行淚來。
“你瞞著本宮做了這些好事,又裝出委屈的樣子給誰看?本宮最厭惡那些演戲的人,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別在這裡東拉西扯。”
侯芳低首回道:“在案發的前兩日,陌文去找過阿端,把他全部的積蓄都送給了阿端,當時阿端問他為什麼,他只說以後不願再與阿端做對食了,這些錢就當做補償了。”
司馬遹站起身,在空中揮動兩下馬球杆,沉聲問道:“難道他沒有去找你嗎?”
侯芳搖頭道:“沒有,他是個什麼事都藏在心裡的人,也是個極明白的人,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會對阿端說那樣狠心的話。”
“陌文已經不在了,找個由頭放那名婢子出宮去吧。”司馬遹將馬球杆放回架子上,一甩袍袖走進藍色琉璃門內。
青瓦上雨絲綿綿,雨輕換上齊腰廣袖襦裙,白色的底色,配上淺藍色的刺繡,肩頭繡著雲紋,袖口處還有兩隻仙鶴在月下起舞,姿態優美,這是左太妃生前給雨輕親手縫製的衣裳。
雨輕臨窗而坐,伏案練字,陸玩送給她的這種竹紙細膩柔韌,備受文人青睞,南方竹賤之國,盛產竹子的江浙一帶和巴蜀等地就是竹紙的主要生產地,在洛陽城內多是以麻為材料製成的“蔡侯紙”和“左伯紙”,竹紙倒是很少見的。
梧桐在桌邊研磨,並回稟從歸月那裡打聽到的有關陌文的一些事情。
“陌文曾經寫過信託人帶去中牟,所以說他在中牟縣應該還有親人,而且陌文在案發前兩日去淑妃宮中找過一名叫阿端的婢女,好像她是陌文的對食,奴婢又跟著東宮侍衛去永巷找到了阿端,她也不知曉陌文因何而死,不過她告訴奴婢,陌文字來姓蘇,父親曾做過立進縣主簿,因立進縣令犯了事,他的父親被殺,母親被賣為奴,陌文就成為了孤兒,後來因生活所迫淨身做了內侍,侯公公見他生得聰明伶俐,就讓他留在太子書房伺候筆墨。”
雨輕臨摹鍾繇的《答太子書》字帖練了兩張字後,就停下筆,托腮凝思。
憐畫走過來剪燈花,說道:“原來陌文的父親當過縣主簿,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