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陳郡謝裒(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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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年輕男子正是崔緹,他方才和幾位朋友在金麒麟酒樓吃飯,也談論起國子助教陳戴被打之事,國子祭酒謝衡(謝裒父)深感自責,因為國子學和太學由國子祭酒統一掌領,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知過些日子到了謝家的壽宴上,國子學生和太學生能否同席而坐。
這時在店鋪門口又駛來了兩輛牛車,前面那輛是樸素而大氣的長簷牛車,前後十幾名高個護衛,也許沒有停在對面的牛車華麗,但是這股氣場與剛進店的崔緹相差無幾。
車簾被人挑起,一個俏麗的黃衫少女從車轅上跳了下來,緊接著一個身穿竹月色緞袍的年輕男子也緩緩下了車。
“幼儒小郎君(謝裒字),這家店面很大,跟彩虹街上的那家皮貨店一樣大,只是現在是夏季,皮貨店那邊的生意就淡了些,而這家賣涼簟的生意就很好,幼儒郎君剛才說的那個什麼賈人夏則資皮,冬則資絺,旱則資舟,水則資車,以待乏也,是什麼意思呢?”
黃衫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梳著雙丫髻,髻上的小鈴鐺時不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她身上還佩戴精緻的香囊,散發著淡淡清香。
“幼儒小郎君,我們要買什麼樣的涼簟呢?洛陽真是好熱,還是待在琅琊涼快一些,我們要在洛陽待多久,什麼時候回去啊?”
黃衫少女看到謝裒額上有細微的汗珠,便踮起腳拿手帕幫他擦拭,又輕聲問道:“幼儒小郎君,今日我說的話不算多吧?”
“曦曦,你在我面前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可見到生人就一句話也不會說了,這是為什麼呢?”
謝裒伸手摸摸她的頭,又擺弄兩下小鈴鐺,苦笑道:“你已經夠煩人的了,還帶著這對銀鈴鐺,真是煩上加煩。”
“這對小鈴鐺可是幼儒小郎君買給我的,平日裡我都不捨得戴它,今日陪著你出來逛街,我才戴上它的,難道它不好看嗎?如果不好看,幼儒小郎君為什麼還要買回來呢?”曦曦提著裙裾快步跟了過去。
“夕夕,你到附近看看有沒有賣桃子的。”
謝裒看向為首的那名護衛,淡淡說道:“父親今早還說想要吃桃子了。”
夕夕正是黃衫少女的哥哥,他們兄妹倆的名字一樣,謝裒叫他們的時候語調略有不同,在外人是難以區別開的,只有他們兄妹倆聽得明白。
而曦曦是謝裒的貼身婢女,從三歲起就跟在謝裒身邊,謝裒對於曦曦來說,既是小郎君又是哥哥,當得知謝裒與荀宓定了親,她滿心歡喜,可高興沒兩天,她的心裡就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夜裡總是胡思亂想,擔心謝裒娶妻之後,就不再需要她在身邊伺候了,那麼她又該去哪裡呢?
他們兄妹倆的父親正是洛陽謝府的大管事容毅,先前是在陳郡謝家祖宅裡當前院總管,謝衡特別厚待容毅的家人,他們兄妹倆並不在奴籍,因夕夕武藝超群,就給謝裒做了護衛,而曦曦自小喜歡跟著謝裒,所以便讓她待在謝裒身邊充當貼身婢女,哪一日她想要嫁人了,可以隨時離開謝家。
可是曦曦從來就沒有想過離開謝裒,要不是她的父親在前幾日給她說的那一通大道理,她還不明白自己的尷尬處境,說丫鬟不是丫鬟,連半個主人也不算,哪裡還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謝裒身邊,與其被新來的少夫人打發走,不如自己主動收拾東西離開。
這次為了陪著謝裒逛街,她精心打扮了一下,因為可能是最後一次陪著他了,再過些天她就要跟著父親回陳郡老家了。
曦曦伸手撫摸著髮髻上的一對小鈴鐺,丟開那些煩憂,露出甜美的笑容,跟著謝裒走進這家店鋪。
“幼儒,真是好巧。”
崔緹眼角的餘光掃向曦曦,不由得輕笑一聲,“敬則兄(華恆字)說你身邊有個特別愛說話的丫鬟,就是她了吧。”
曦曦卻把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