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咬咬牙,只能抱著大黃一起跟了過去。

她走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在清理地上的痕跡了。

季宴禮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面色平靜波瀾不驚,好似剛才殺了人的不是他一般。

他的眼睛似是在看著這邊,又似乎只是在沉思。沈傾心下一稟,快走幾步,趕著落後了謹一半步。

“三爺。”

沈傾恭敬喚了一句。

“嗯。”

季宴禮瞥他一眼,見她臉色發白,便問了一句,“可有不適?”

沈傾驀地站直了身體,耳邊響起謹一說過的話。

三爺他不喜歡慫包!

沈傾深吸一口氣,揚唇笑道,“謝謝三爺關心,我沒有什麼不適,這種小場面,我能適應的。”

她說的信誓旦旦,就差拍著胸脯保證,倒叫人不好說些什麼。

注意到她發顫的手腳,一旁的鴻駿忍俊不禁。

他笑了笑,寬慰道,“沈青兄弟,你別那麼緊張,三爺不是在問罪責。”

沈傾對於鴻駿的好意,回以感激一笑,她笑道,“我知道。三爺只是關心下屬。不過這點兒小場面,還真嚇不到我。倒是三爺雷厲風行殺伐果決的氣勢,讓人深深折服。”

這都不忘拍馬屁!

謹一瞪他一眼,嫌棄之意明顯。

季宴禮輕笑一聲,睨她一眼,“馬屁拍的不錯,就是手腳抖得礙眼了些。”

這下子,眾人都忍不住笑意了,一個個垂眼低頭,肩膀抖動的像是得了帕金森一般。

沈傾暗自咬牙,薅了一把大黃的狗毛。

她看著季宴禮眨了眨眼,繼而狗腿道,“三爺您火眼金睛,一定能夠看出來我這手抖腳抖是抱著大黃累的,而不是嚇的。”

季宴禮睨她一眼。

大黃動了動狗腦袋,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

沈傾立馬不幹了。

握草!

你自己慫成那樣,你還好意思鄙視我!

地面很快就被人清理乾淨了。然而事情還沒完。

這邊地面剛清理完,便又有幾個黑衣收下抓著幾個人扭送過來。

“三爺,逃跑的人也抓到了,現在人都齊了。”

負責扭送的人垂首躬身,在季宴禮面前,態度很是恭敬。

幾個被扭送的人在見到季宴禮時,那臉色就跟泡了漂白粉的衣服一般,瞬間變得慘白。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其結果不言而喻。

沈傾頗有些不適的下意識的抓了一把大黃。

大黃被抓疼,有些不滿的嗚咽出聲。惹得季宴禮和其他人直接朝著這邊看過來。

沈傾尷尬得不行。

她摸了摸大黃的狗腦袋,諂媚又狗腿道,“三爺,我看大黃似乎不大適應,不如我先帶它回去?”

季宴禮笑的意味深長,戲謔道,“你待它倒是不錯。”

沈傾眨了眨眼,“大黃是三爺的狗,三爺又是我最為敬仰的人。我待它不錯,它也是沾了三爺的光。”

“哦?”

季宴禮心情不錯,順手摸了一把大黃的狗頭,“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沈傾說話眼睛都不帶眨的,她眉眼彎彎的誇讚道,“三爺您有風光霽月之度,有經天緯地之才,又有絕代風華之姿……”

沈傾眨了眨眼。

倒不是她詞窮了,而是季宴禮突然湊近,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晌。

“三爺?”

季宴禮直起身子,輕笑道,“眼睛生的不錯。”

沈傾呼吸微滯,心情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