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很大,從城南到城北,如果不是開車,怕是走個一天一夜也未必走的完。

沈傾初來乍到,也沒個認識的人。男子的提議正合她的意。

沈傾想了個說辭,“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表兄好像是叫季宴禮。”

男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沈傾,神色怪異。

“你說……那表兄叫什麼?”

他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季宴禮。”沈青補充了一句,“季節的季,宴會的宴,送禮的禮。”

“啪嗒!”

男子手一抖,手裡的報紙滑落在地,好在他反應快,將落地的報紙及時撿起來了。

嗯?

沈傾看了他一眼。

男子看她的眼神有些詭異,莫名問了一句,“你老家哪個地方的?”

沈傾想了想,“江淮,上陽城,小南村。”

季宴禮的老家,男子知道個大概。確實是從江淮那裡過來的。

男子對沈傾得話已經信了七分。

他笑道,“真是巧了,你要是去其他地方,我還可能多跑些路,不過你要是去季公館,我是再順路不過了。”

畢竟他就是季公館的人。

這麼巧?

沈傾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

說話的功夫,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二人身邊。

車窗的簾子開啟,從裡面探出一顆腦袋,朝男子招了招手,“鴻駿,上車走了。”

男子應了一聲,轉頭拍了拍沈傾,“走吧,帶你去季公館。”

開車的男子不明所以。咋還讓個面黃肌瘦的小乞丐上車呢。

他還沒來得及說句話,沈傾已經麻溜的坐上車,之後叫鴻駿的男子也跟著上了車。

剛一上車,開車的男子就朝後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觀察沈傾。

沈傾倒也不怕,面色坦然任由他打量審視。

片刻後,開車的男子笑道,“鴻駿,你從哪裡撿回來的這麼個小乞丐,有趣得緊。”

沈傾掀了眼皮看了他眼,抿著唇沒有說話。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乞丐就乞丐吧。

對於同伴的不著調,鴻駿已經習慣了?

他皺眉糾正,“不要亂說,他是三爺的遠房表親,從上陽那邊過來投奔三爺的。”

竟有這事兒?

開車的男子神情嚴肅,“身份確定了麼。冒充三爺的表親,要是被查出來,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去看沈傾得表情。

他這話明顯就是一半問鴻駿,一半又說給自己聽的。

沈傾才不慌呢。

她面色都沒變一下,面無表情道,“我有介紹信和信物,完全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開車的男人不說話了。

季公館並不在鬧市區,而是在東郊一片半山頭。從鬧市區一直到這裡,路面都很平整。

季公館戒備森嚴,汽車臨近公館處,經過了好幾處崗哨,更別提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可以稱得上是守衛森嚴了。

汽車在季公館的別墅前穩穩的停了下來。

下了車,沈傾就看到了季公館的全貌,一棟裝潢氣派的歐式風格的別墅,看著十分豪華。

“小兄弟,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說一聲。”鴻駿道。

季公館不是隨隨便便來一個人就能進去的,至少帶她來季公館的這兩人是沒有這個許可權的。

沈傾表示理解,就乖巧的站在門口等著。就在這等人的空擋,她都能覺察到暗處有目光在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