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沉默。

半天,才開口道,“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明明是反問,可姜寧妤卻莫名覺得,他在問他自己。

“對啊,沒什麼好生氣的,就聊聊嘛。”她順勢坐到他旁邊,原本挽著他的手輕輕往下落,本意是試探碰他的手,可他似乎誤解了。

在即將碰到他掌心的剎那,她的手忽然被捉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壓到了沙發上,雙手被扣到了頭頂。

臨栩月朝她的頭頂掃了一眼,似乎確認了沒磕到傷處,才撇下眼,眼底一片黑沉,“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當男人看了?”

危險的語氣,伴隨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好像他的情緒到達某一個點後突然就炸了。

姜寧妤下意識地扭了下手,居然紋絲不動。

再對上他深流湧動的眸子,姜寧妤本能地心慌了,這樣的姿勢勾起了一種內心深處的騷動。但她臉上未顯,努力睜大無辜的雙眼,“怎麼會,你現在不就男友力max……呃,我是說,你力氣好大。”

說著,她又試著掙了下雙手,連身體都扭起來了,依然沒掙動。

如同被鐵鏈死死的鉗制住了一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這麼難逃脫嗎?

姜寧妤不信邪,更努力地動了起來,最後只能喘著氣抱怨,“好好的,你幹嘛?放開啦。”

“本來想放的……”他的聲音不知何時又帶了一絲暗啞,“讓我緩一緩。”

姜寧妤這才發現他目光下斂,正盯著自己的鎖骨之下。

“……”

她好像剛剛就應該把這裙子換了。

如果此刻有人闖進來,就她這副含羞帶怯又衣衫不整的模樣,身上還有一個喘息隱忍的男人,怎麼看都沒法不誤解。

任是誰都能意識到,現在這種情況過於危險,聰明的就別再說話了。

可姜寧妤也不知道是內心對他過於信任,還是思緒太跳脫,竟忽然問了一句,“臨栩月,你有過女人嗎?”

死一樣的沉默。

橘融的吊頂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半暗沉一半旖旎。連空氣都被激起了一層曖昧的漣漪。

下一秒,男人倏地低頭,懲罰似的。

“啊!臨栩月!”姜寧妤聲音都變了,“你別……”

她渾身都軟了下來,卻在這時——

嗡嗡嗡。

擺在桌上的兩隻手機,其中一隻來電話了。

如同按下了急剎鍵,兩個人都是一震,幾乎同時從沉溺的昭潭中抽離出來。

一個鬆開手,一個拉起肩帶。同時迅速坐了起來。來了一次古怪的默契。

是臨栩月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走了兩步才接起來。

但氣氛安靜,姜寧妤依然聽到了一道細軟的女聲。

他的態度倒沒有很特別,溫和客氣,與對待其他人沒有區別。

從他的回話裡,姜寧妤直覺來電的就是陳凝口中的實習生。

所以忍不住好奇地撐起下巴,作傾聽狀。在一番工作內容的請教後,對方竟然問他事忙完了嗎、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而臨栩月掛了電話後,便神色自然地提出了告辭。

剛剛的問題似乎自然而然有了答案。

姜寧妤微微笑著,沒再留他。

聽到關門聲,又是一個人的世界。她進浴室照了照鏡子,鎖骨上清晰的痕跡,使她“嘖”了一聲。

有差點擦槍走火的“朋友”嗎?

想起他方才離開時,連看都不敢看自己的樣子,姜寧妤突然覺得,就算成全他去赴佳人之約,也得給他使點絆子才行。

於是,姜寧妤選了個角度,對著自己曖昧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