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點,疼!”

“那邊,那邊也有……”

“這邊不夠用力,重新來……啊!”

從衛生間斷斷續續響起的,引人遐想的聲音。

大部分是姜寧妤故意鬧出來的。

她喜歡唱反調這事,想來臨栩月不是不知道。因此聽她越喊越歡,他索性不理睬了,專心致志地粘掉她後背那些紋身。

良久,姜寧妤終於聽到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然後他把膠布放到洗手檯上就說,“行了,手臂上的自己弄吧。”

一瞬的壞心,姜寧妤拉住了他。然後鬆了鬆擋在胸前的衣服,故意露出了點事業線,“其實我前面……”

話沒說話,手便被猛地甩開了。

她一怔,就看著臨栩月大步拉門出去了。

兩秒後,出了衛生間的男人像是回過了神,隔著門對她說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很平和,彷彿並未對她剛才的舉動不滿。

但莫名的,旖旎的氣氛消散了一些。

姜寧妤盯著自己被甩開的手,看了好幾秒,才回了神,動作麻利地用起了膠布。

不得不承認,臨栩月的腦子確實比她轉得快,知道利用的膠帶的黏性去除這些,她怎麼就想不到呢?早想到的話,何來剛剛那出……

那些羞澀的,意味不明的,蠢蠢欲動的情愫,好像在他甩開手的那一刻就冷卻了下來。

男女有別。她剛才真是玩過火了。

姜寧妤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表情恢復了平靜。見臨栩月靠在牆邊發著怔,便問,“現在下去嗎?”

她一臉的若無其事,眼底的神采卻有些黯淡。男人定定地望了她兩秒,忽然朝她伸出胳膊,“嗯,挽著我。”

他不是頭一回做這個動作,卻是第一次提出這個要求。

一時間,姜寧妤忽然就感受到了一種耐人尋味的補償心理。

她沒有多問,很乖順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只是下樓的時候,她的手輕輕下落,勾了下他的橈動脈。用試探一樣的力道。

感覺到他的手一顫,她見好就收,剛想重新挽住他,手心忽然被他的另一隻手握住了。

熾熱的感覺燙得她一哆嗦,下意識地偏過頭,卻對上了他略帶警告的目光,好像在說:再胡鬧就把你手砍了。

然後就鬆開她了。

嘖,有點兇殘。

可這種捏著她手警告的舉動,過分親暱,毫無芥蒂一樣,莫名燙熨了她失落的情緒。

一層客廳堆著好幾箱行李,都是臨栩月的爸爸搬上來的。他媽媽正陪著坐在輪椅上的爺爺聊天,看到他們手挽手地下來,眼神裡都有意味深長的笑意。

“姜丫頭,來來來。”爺爺戴著一頂時尚的棒球帽,很友善地朝她招手,然後挺著胸脯說,“你看我說話算話吧?”那模樣,足足像是個希望受到誇獎的小孩子。

“太好啦爺爺。”姜寧妤笑眯眯地逗小孩,“我和臨栩月都惦記著你呢,這些天身體怎麼樣?精神看著很棒哦。”

“我這身體,必須棒!還要等抱重孫呢。”爺爺美滋滋地對她說。

如果這話還算是暗示,那麼臨栩月媽媽把她拉到一邊,說的話就是明示了,“寧妤啊,你父母什麼時候有空?我和他爸爸想擇日去拜訪一下。”又說,“你別有壓力,我們就是普通拜個訪。”

姜寧妤下意識地望向了一旁,試圖尋求幫助。然而,平日裡察言觀色一絕的男人竟像沒感覺到她的求助似的,說了句“我去看看爸”,就走了。

走了……

她只好說,“我問問他們。”

結果就是,加了臨栩月媽媽的微信後,她躲進衛生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