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車水馬龍匯聚成忙碌的樂符時,一個年輕的女醫生剛接了水回到座位上,門忽然被人敲響。
正是從前給元元進行過心理輔導的姜楠醫生。
她往外看去,對上了沈昕平靜無波的目光。
自從上次在樂嶼福利院後,這是姜楠第一次見到沈昕,經過和沈昕的交談後,看完檢查結果,她嘆了口氣。
運氣激素影響加上外界刺激,沈昕患上了輕度焦慮。
盛禮澤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難以置信:“昕昕生病了?”
姜楠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肯定道:“對。”
如果不是她親自檢查,她也絕不會相信的。
幾月前,在樂嶼福利院那面畫滿兒童塗鴉的牆壁前,沈昕一襲嫣紅絲絨長裙回望過來,眸若盈盈碎光閃爍,像冬日靜夜裡的絢爛極光,那樣自由而驕傲。
如今這樣子,卻像是飛鳥被折斷了翅膀,極光徹底消散在了寒夜裡。
盛禮澤重重閉上眼睛。
他要儘快解決這件事情,不能再讓沈昕的情緒惡化下去了。
送沈昕回了家,盛禮澤從盛家帶來一個很活潑的年輕姑娘幫忙照顧沈昕一段時間。
陽臺上被暖融融的曦光覆蓋,他卻沒有半分暖意,拿起手機聯絡了唐斐。
即便結過樑子,但現在沈昕狀態不好,盛禮澤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要和唐斐合作能快儘快解決,他也覺得值得。
唐斐是個聰明人。
從他和沈豐城合作那天起,他就知道唐家遲早是要傾覆的,因此也分得很清。
唐斐像是早有預料,前不久他終於找到沈家父母失望的真相時,心中的天平已經徹底偏向了沈昕,在盛禮澤聯絡自己時毫不猶豫答應。
他性子薄涼,唐家做錯了事那就該付出代價,他並不覺得可惜。
只是他提出了條件,這件事絕不能牽扯到自己。
盛禮澤答應的也很爽快。
唐暨南近來察覺到家族內動盪不安,加強了安保,恨不得將自己鎖在真空罩子裡保護起來。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出賣自己的竟然是親生兒子。
接手公司大半生意和勢力後,唐斐在唐家人不知道的時候佔據了半壁江山,對唐家的掌控格外強盛。
在他的刻意吩咐下,盛禮澤安排的臥底逐漸進入唐家大宅。
因為提前研究過,並且逐步分析,盛禮澤的人在短短五天內配合著唐斐,幾乎將所有藏有秘密的重要地方都換成了自己的人。
不遠處的樓下,看守藏品室的人已經換了班,但都是生面孔,不再是唐家的人。
唐斐端著酒杯站在窗前,唇角揚起一抹笑。
站在客廳桌邊的助理正在彙報公司的情況:“股東已經鬧起來了,現在資金鍊斷裂,還有很多股民在低價拋售股份,老唐總四處奔波,但依舊沒拉到投資。”
其他家也不是蠢貨,眼看著唐家要完蛋,誰會做那個冤大頭。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現在的唐家已經是一個被蛀蟲腐蝕的空殼,外面那點光鮮亮麗的影子都已經搖搖欲墜。
到了該倒塌的時候了。
唐斐晃了晃酒杯,裡面的酒水泛著透明的冷光,同他野心暗藏的眉眼逐漸重合,幾乎冷絕。
“把準備好的材料遞上去吧。”
即便已經苦苦支撐,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唐斐心狠,手段也足夠果斷狠辣,準備好了要遞給相關部門公司偷稅漏稅並且用劣質建築材料賺差價的材料,一邊給警察局送去了唐家謀財害命的證據。
雙管齊下,就算唐暨南狡兔三窟,也要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