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可他以什麼身份開這個口呢?

同學?旁邊還站著一個比他夠格的人呢。他充其量只算能一個不熟的校友。

路口開著一家雜貨老鋪,賣一些懷舊的零食小玩意。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陸離的心底:沒法留人,那留下點東西,似乎也不錯。

於是,他不假思索地衝進去問老闆,“老闆,有蓋上有獎的飲料嗎?”

老闆搖著蒲扇愜意躺在搖椅上,聞言,隨手往裡指了一下。

陸離便急急忙忙拿了一瓶冰紅茶出去了。

臨栩月與姜寧妤似乎在說著些什麼,他小跑過去,找了個說辭,“老闆說這裡賣的飲料蓋上還有獎,你琴拉得這麼好,幫我個忙?”

說完有些忐忑,生怕對方拒絕。

不過,姜寧妤很給面子,欣然接到手裡,笑著對他說,“開不到獎不能怪我啊。”然後擰開了瓶蓋。

她看了眼瓶蓋裡的字,臉上露出了惋惜之色。

陸離接過來一看,果不其然,刻著“謝謝參與”四個字。

只是,他讓她幫忙開獎,為的本就不是獎。瓶蓋裡寫著“謝謝參與”或是“恭喜你中獎了”都無所謂,只要是她“送”給他的東西就行。

這麼一想,陸離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暗戳戳的小心思不是喜歡是什麼?

許是他沉默了很久,女生忽然開了口,“不怪我啊!”

老闆樂呵呵來了一句,“再來一瓶?”

陸離突然有點不敢看姜寧妤的眼睛,搖著頭說,“不了,今天不是我的幸運日。”

偏偏好友像洞悉了他的心情一樣,緩緩補刀,“只是沒找對幸運女神。”

他無奈,苦笑掩飾,“也可能我不夠誠心。”

回家後,陸離就把那枚瓶蓋收藏到了寶可夢盒裡,鎖到櫃子裡,小心翼翼地封存。

雖然覺得她遙遠,但如果有機會……如果有機會,能和她再有交集的話,等到那一天,他要把這個珍貴的回憶送給她。

一連幾天,陸離早出晚歸,幾乎全天呆在學校。父母終是服了軟,對他說,“你想出國,我們不攔著,但一切靠你自己,別想要家裡一分錢。”

陸離很有骨氣,“靠自己就靠自己,你們本來就靠不住。”

然後多方打探後,選擇申請了紐約的大學。

時隔兩年,再度見到姜寧妤,見面那天陸離很忐忑,一夜沒睡覺,第二天對鏡子練了很久的笑容。

陸離自認表現得很自然。打從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決定要成為她的朋友。

但她似乎對臨栩月更感興趣,每每見面,話題總會聊到臨栩月身上。

她會不留痕跡地問,臨栩月有沒有喜歡的人、臨栩月最近在忙什麼、臨栩月怎麼不回她訊息。

渾然成了她打探臨栩月動向的工具人,陸離很無奈,幾次問她,“你是不是喜歡臨栩月?”

得到的卻是否認。

其實陸離並不在意她喜不喜歡臨栩月,但很在意她騙自己。

有時候陸離會想,如果她直白地告訴他,她喜歡臨栩月,也許他真能以雙方共同朋友的身份,幫忙拉個紅線什麼的。畢竟一開始,他的確是奔著成為她朋友的目的來的。

雖有悸動好感,但如果好友與她兩情相悅,他願意永遠做一個合格的朋友。

但姜寧妤似乎並不想放過他,總在細微處讓他覺得,她似乎也對自己有好感。

來美國一個月,每天除了可樂就是果汁,喝得陸離上火,便在朋友圈吐槽了一句。

沒想到第二天在圖書館門口,看到了找過來的姜寧妤。

她一身很有氣